宝宝和他不亲,倒也不难理解。
宝宝出生没多久,齐砚行就被派去执行机要任务,现在宝宝八个月大,齐砚行总共也就休假回家过四次。 再加上齐砚行平时摸惯了枪械,突然一下子让他抱着小小一团的宝宝,根本不知道该使多大力气,稍不留就让娇气的小og宝宝不舒服了。
“我来抱吧,”程问音接过宝宝,同齐砚行说,“一路上奔波肯定累了吧,要不要先去洗澡换衣服?”
齐砚行说:“好。”
但是他没有立刻去卧室,而是站在原地看程问音哄宝宝,等到宝宝不哭了,他忽然抬手摸了一下程问音的脸,像是在没话找话一样,问他:“宝宝……吃饭了吗?”
“宝宝吃过了,我做了些辅食,宝宝很爱吃。”程问音回答。
“嗯,”齐砚行又摸了摸他的头发,今天第二次和他说:“辛苦了。”
程问音像是习惯了他对自己这样客气,只是笑了笑,没有回话。
等到齐砚行去卧室了,程问音和宝宝额头抵着额头,小声说:“是爸爸呀,宝宝怎么不认识了,不是说好要一起欢迎爸爸回家吗?”
宝宝无辜地看着他,伸伸腿,打了个哈欠,这是又困了。
“宝宝”是齐砚行阴差阳错间给孩子取的小名。
程问音把这个任务交给他的时候,他表面轻松地答应下来,实际上心里慌得很,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取名,连翻字典的运气都很差,翻不到一个让他满意的字。
为了一个小名,他郁闷到半夜,最后还是程问音发现他没回卧室睡,在书房找到了他。
“想好了吗,孩子的小名?”
大名已经取好了,是程问音的外公给取的,现在就差一个顺口的小名了。
齐砚行仍然毫无头绪,但并不想让程问音觉得自己的丈夫很没用,连孩子的小名都取不好,于是只能硬着头皮上场
他轻咳一声,说:“想好了,小名就叫宝宝。”
“宝宝……这个名字很好啊,”程问音若有所思道,“意思是……不管长到多大,都永远是爸爸妈妈的最疼爱的宝贝吗?”
齐砚行其实没想过程问音会对这个小名满意,他一边暗自庆幸,一边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嗯,对。”
于是宝宝的小名就这样很随意地定了下来,如同齐砚行和程问音之间的婚姻关系和家庭生活,包裹在一个漂亮的壳子里,却充满着随机性与偶然性。
齐砚行洗澡时摘掉了阻隔贴,程问音背对着他坐在梳妆台上,在他进屋的那一刻,敏感地捕捉到了来自lph的味道。
一道沉静的松木香缓缓靠近,齐砚行坐到了他旁边,叫他:“音音。”
程问音紧张得快要疯掉,他悄悄攥了一下衣角,稳着声音回答:“嗯?”
齐砚行没有说话,他抓住了程问音的手,放在自己腰间,然后抬起程问音的下巴,吻了上去。
程问音闭着眼睛接受这个吻,睫毛轻轻颤抖。橙花的甜香和松木的沉静气息交织在一起,渐渐升温。
“音音。”
每次做爱之前,齐砚行都会这样叫他一次,如果他答应了,不管是回答“嗯”还是“怎么了”,语气是肯定还是疑问,齐砚行都会吻他,如果他没有反应,齐砚行就会很执著地再叫一次,等到程问音答应了,他才会吻他,然后才会开始夫妻之间的床事。
方式很笨,但在程问音看来最最珍重。
他的丈夫会在休假回家的第一晚和他做爱,会做两次,之后的休假期间,会保持每隔一天做一次爱的频率,非常规律。
如果临走的前一晚刚好轮到做爱的日子,那他就会打破规律,做两次。
程问音时常觉得,他的lph努力保持绅士做派但又失败的样子十分可爱,比如他每次都会记得戴套,但是临行前一晚额外多做的那次就不会戴,程问音知道他是因为忍不住,但从来不会拆穿。
不过很快,程问音就没办法再走想其他的了,也没办法再把可爱这样的形容词安放到齐砚行身上。
因为lph将他横抱起来,放到了柔软的床铺上,即便动作很轻,也掩不住lph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程问音难以抑制地颤抖,脚踝在床单上轻蹭着。
他太久……太久没有和自己的lph亲近了。
卧室柔和的暖光落在og漂亮的锁骨上,齐砚行的目光有些移不开,他解开程问音睡衣的第一颗纽扣,抬起头时,在og的眼里找到一丝紧张。
他的手还搭在og轻薄的睡衣上,停下动作,低声哄:“音音……别怕。”
在齐砚行这里,对待程问音和对待宝宝是一样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更温柔一点。
程问音才二十五岁,足足比他小了十岁,这么年轻就做了妻子,做了妈妈,齐砚行特别想疼他。
更何况他的妻子,他的og,为他吃了很多苦头。
男性og的乳房会在哺乳期胀大,会分泌出喂给宝宝的奶水,但是程问音一直没有,因为他的lph没能在生产后给他足够的信息素,导致他的激素水平很不稳定。
一直到现在,程问音那里还是小小的,乳头很敏感,被齐砚行一碰就硬硬地立起来。
齐砚行在床上不怎么说话,只会时不时地叫程问音:“音音。”但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音音”,会让程问音湿得更厉害。
他的手指插入lph的发间,随着他亲吻脖颈的动作仰起脸,卧室的灯光已经被调暗了,但不知为何还是晃得他眼眶酸涩。
旁边就是婴儿床,宝宝在里面睡得很安稳。
程问音认为自己是幸福的。
第二天早晨,程问音醒得比平时晚一些。
睁开眼,他本能地第一时间望向婴儿车,看到齐砚行穿着一身板正的军装,手中拿着与装扮格格不入的奶瓶,探到婴儿床里,喂宝宝喝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