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潇言语气慢悠悠,不留情面:“就记得和逝者的前世今生。”
他一边拿她开涮,一边迈步往客厅走。
苏弥愣了愣,跟上他脚步:“不要耿耿于怀呀。”
他分明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谢潇言没接茬,他在沙发坐下,把电脑搁在腿上,随后打开刚刚收到的邮件,很快,全英文的页面跳出来。
苏弥也跟着落座,探头看了一眼,“你还有国外的客户啊?”
“不是客户,是同学。”他一边划着屏幕,一边给她解释,“当时回国之前,一个项目快落地,缺点儿资金,现在又重启了,我想把它做完。”
苏弥见他不介意,又瞅了两眼,她看见附带的文件里有几张画稿,在他滑动触屏的过程中很快流过去了。
她点点头:“嗯。”
又问:“做到什么时候啊?”
谢潇言:“不一定。”
“好,那我陪陪你。”
“……”
苏弥手里举着一个按.摩棒槌,小兔子款式的,往他肩上敲一敲,松松筋骨。
他徐徐侧眸看过来。
苏弥手里动作一顿,眼睛睁得浑圆,对他的逼视表现得无辜而欲言又止。
就,是不是她表达喜欢的方式有点怪啊……
怎么感觉他并没有接收到她的信号?
谢潇言眼凛冽,没有温情,只有质疑,困惑,纳闷。
二人异口同声:
“你——”
“你——”
苏弥坐直身子,没再看他,抓起手机慢悠悠玩起来,嘴上说着:“你不要拖拖拉拉的,能快就快点。”
谢潇言没有收回视线,继续盯着她,“你今天很怪。”
“……没有怪呀,陪你工作还不好。”
他说:“有什么想法?说一说。”
“……”
谢潇言不依不饶地抓住她闪躲的眼,非要弄清楚她这是怎么了。
过了会儿,苏弥做完心理斗争,才支支吾吾开口,她声音很小:“就是我想。”
见她讲不下去,他又问:“你想什么?”
“我想今天那个……夜宵做久一点。”
苏弥说着说着声音减弱,脑袋深深埋下去。有好半天没听见他接话,她迅速抬起眼皮,捕捉到他的浅浅笑意。
“夜宵?”
“对呀。”
他意味深长“嗯”了一声:“是,夜宵是个好东西。”
“……笑什么啊,不许笑。”苏弥又手足无措地拿起按.摩棒槌,心虚不已往自己身上笃笃笃一通乱敲,把他的笑声盖了过去。
破案了,果真是有备而来。不过是很让人意想不到的目的。
谢潇言气定闲地架着腿,问道:“久一点是多久?”
苏弥鼓了鼓嘴巴,嘀咕说:“久一点就是久一点,哪有那么具体的?”
“好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到时候你记得卖力一点,不要虚度这个夜。”
她声音轻细得像碎片:“那你也卖力一点。”
他的声线慵懒,扬着语调说:“用不着你提醒我也会的。”
她点头,“嗯。”
又问:“对了,你上次角色扮演的剧情想好了吗?”
他想了想:“还是演土匪?”
“好。”
谢潇言睨她,淡笑说:“土匪有土匪的做法,可以接受?”
苏弥又埋下头,抱住膝盖:“具体是什么呢?”
看她蜷得像只鸵鸟,谢潇言凑近一些,在她耳侧虚声地说了四个“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