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潇言瞄她一眼,不服气地说:“可惜了,根本没人想找我。”
苏弥会哄人得很:“才不是呢,想的,我都想死了。我上课的时候想你,吃饭的时候也想你,你知道吗,我还会把别人的名字喊成你的,我不联系?????你,完全是怕你过得太滋润把我给忘了,自讨没趣多尴尬。而且那个时候我还讲了很过分的话……反正就,还是蛮自责的,很怕你不想跟你做朋友了。”
谢潇言想了一想,觉得:“说的也没错,确实早就不想跟你做朋友了。”
苏弥望着他,突发想道:“诶,我在考虑要不要把情书打印下来,给每个好友发一份,让大家一起来鉴赏鉴赏,老公对我的爱?”
这叫什么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不对,哪有翻老黄历秀这种过期恩爱的?那些措辞肉麻得他想吐。谢潇言失笑,搂着她的肩,哀求般轻道:“给我留条裤衩子吧,行吗宝贝儿。”
苏弥哈哈一笑,“你也有今天。”
难得见他吃瘪,看到他这副情,她甚至有明天就动身去做的打算。
过后,苏弥又说:“还有一个事情,那个十字架你放哪了啊?”
隐约记得她问过这个问题,谢潇言又答一遍:“在梵城的一所教堂。”
他说:“它会保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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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映寒的约还是去赴了。
拗不过催促。
谢潇言的意思是:没办法,可能有些见识短浅的人,八百年没见过这么感天动地的爱情,都来上赶着送份子钱呢。
当然了,谢潇言是不可能请客的,局是简潮组的。
大雪天,结婚一周年,他们在当初“谈婚论嫁”的那间火锅店,三中后边,叫lucky的小狗还在当门,店里人满,被浓浓的烟火气拢着。
一切丝毫未变。
一年前,就是在这里,她来跟他谈条件,定了一年婚期,说要把婚礼留给真爱。
不过有人中途变卦,有人守得云开。故事终是变了走向。
外面雪厚,谢潇言撑了把伞过来,简潮兄妹和黎映寒都提前落了座,苏弥没急着跟他们打招呼,落座后帮谢潇言擦了擦手上的雪水,又替他暖了暖冻红的指关节,问冷不冷?
他摇头。
黎映寒说:“靠,我来找虐的是吧?”
苏弥眉毛轻抬,拽拽地说:“你也找个老婆疼你不就好了,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谢潇言看着她,但笑不语。
他现在的台词都被她抢走一半。
简潮问:“你的动画片哪天上映?还引进吗?”
谢潇言说:“发行不是我在做,如果能在内地上映,我到时候请你们看。”
简笙说:“你准备多久了?”
“两三年,本来这个项目去年就该结束的。”
“那为什么拖到现在啊。”
“这不是……”他说着,淡淡一笑,“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回来处理么。”
苏弥问他:“重要的事是什么啊?”
谢潇言反问:“你觉得呢?”
苏弥一边吃着一块牛肉,一边说:“不会真的是为了我吧,你这样我可要哭给你看了。”
他笑着,叹一声说:“为了一个傻子。”
简笙说:“我哥之前跟我说,你当初没打算回国的,是真的假的啊?”
谢潇言说:“是有这个打算,不过——”
不过一切的计划都在那个风起云涌的日子做出了改变。
……
苏弥今天喝了点酒,本来以为没太醉,但出来的时候发觉有些下盘不稳,她站在檐下,望着白茫茫的雪光,扯了扯男人的衣袖:“谢。”
谢潇言垂眸看她喝得红彤彤的眼,问:“怎么了?”
苏弥低头看一看雪地靴的鞋头,沾了点凉凉水汽,她提起脚尖,又有些委屈地看他:“鞋子要湿了。”
他望一望胡同深处黑压压的前路,说:“来吧,背你。”
苏弥傻乎乎地笑开:“好。”
他蹲下来,她心满意足地趴在他的身上:“好了。”
“嗯。”他应了一声:“回家。”
谢潇言看着脚下,小心翼翼地踩雪,往前走。
她喝多,话也变多。说了很多的以后。
她说:“以后我要跟你一起去梵城,我想去墓地看看你妈妈,我要亲口跟她说,谢谢你让谢潇言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以后呢,我一定会替你照顾好他的。如果没有很多很多人爱他,那我一个人也可以给他……很多很多的爱。然后,我还要给妈妈磕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