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想起来大儿媳妇跟她讲的,算命的说了,齐家祖坟冒青烟,这青烟被齐绢花抢走,她的大孙子就不能考大学了,所以她才那么拼命地让齐绢花考不上的,只能求求齐家祖宗,让她的好孙子考上。
“齐绢花,上次你说的那个妇女主任在哪里住的呢?我们直接去找她。”
周喜觉得还是要有个长辈能压的住那个齐老太,而且她刚刚来的路上心里有个想法。
齐绢花用右手指了指,“这条路。”
王卓卓在来的路上才把齐家的事情了解透彻,她从来没这么恨过,而且还有些无力,为啥老一辈的人就是不喜欢闺女呢,也更不喜欢孙女,难道她们不是女的吗?她想不明白。
“周喜,你有啥办法?”她探过头看着周喜。
周喜其实觉得这种事情最难解决,看大嫂的事情爹娘还花了好几年时间呢,还是防不住他们悄悄的使小手段,毕竟人家一张嘴就是父母恩情,而齐绢花的老爹又是个愚孝。
“你们俩过来。”
周喜搂着她们俩的肩膀,小声嘀咕,“齐绢花,一会见到妇女主任,你就这么说,哭,一定要大声哭,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来,最好让你爹也能感受到,这样你爹只要不愚孝,天底下就没有老子能拿捏住儿子的,只有儿子拿捏老子的。”
儿子要想不孝顺,名头有很多,但只要儿子不孝顺了,老子就再也没办法,任由她去撒泼打滚又能咋的,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她还能日日都在门口待着。
齐绢花略皱着眉头。
“那,等到结果出来咋办?”
周喜啧了一声,嫌弃的看着她,“我说你脑袋能不能转转,你会不会撒谎?”
齐绢花摇摇头,她从小到大都不会撒谎。
周喜只能再教她,“到时候你就说可能你运气好,不知道怎么就考好了,她们还能拦着不让你去上大学,或者是责怪你吗?到时候就只会有天下太平,你爹娘高兴,整个齐家大队都高兴,当然除了你恶毒的奶奶,以及恶毒的大伯娘一家。”
王卓卓听着直点头,可不就是吗?然后好的看着周喜,“你脑袋瓜怎么长的?都是一些歪主意。”
周喜装模作样的摇摇头,“非也非也,是本姑娘太过聪明,你们愚笨不堪。”
王卓卓白了她一眼,“别嘚瑟了,走吧。”
三个人到了妇女主任家里,齐绢花使劲揉了揉眼睛,眼圈都变红了,然后又一想这些年的委屈,根本不用洋葱辣椒,眼泪就哗哗的掉。
“曹奶奶,我不想活了。”她推开门就直接坐在了妇女主任的家里。
曹春来就是齐老太的死对头,这回院子里还坐了别的一些村里的大娘婶子,手里还在编竹筐,这个跟王大锤家的一样,可以拿到城里的杂货铺去卖,能赚点钱。
曹春来看见这姑娘,就要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然后起来去扶人。
“娟花,这是干啥啊?好好的,跟奶奶站起来。”
齐绢花哭的就更惨了,一把鼻涕一把泪。
“曹奶奶,我高考砸了,我考不上大学,我奶奶她故意打坏我的胳膊,我这两天就一直在高烧,卷子都没做完,我那么努力,我要去杀了她。”
她哭的跟家里死了人一样。
曹春来皱着眉头,还小心的把孩子扶起来,她听说那天齐家闹的挺大的,说幸好是齐绢花的妗子到。
“孩子,咱们不犯傻事啊,奶奶去给你办,大队里那么些长辈呢,都能帮你。”
她早早地没了丈夫,儿子虽然出息,但也只有俩孙子,没一个孙女,人越缺啥就稀罕啥,齐绢花是她见过整个大队最努力最乖的孩子。
原本坐在旁边的婶子大娘虽然有几分看热闹的心理,但这会看到孩子哭成这样,也是不落忍。
“是啊,是啊,孩子,别说傻话。”
“你奶奶她年轻的时候就不是个人。”
“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这里坐着的都是年轻时候差不多时间嫁到这里的,多少也都知道底细。
周喜听到这话跟王卓卓对视一眼,这话说的太有水平。
曹春来怀里抱着齐绢花,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俩姑娘,瞧着这穿着打扮家里条件应该不差。
“你们是?”
周喜连忙上前,“奶奶好,我是河山沟的,我爹是河山沟的大队长,我也是齐绢花的同班同学,今天高考结束她都没出考场,直接就晕倒在地上了,被热心老师送到医院,我考完就去看她了,这不把她送回来。”
曹春来听到她说河山沟,瞬间就知道,不就是那个搞种西瓜弄的风风火火的,据说乡亲们可没少分钱,那个大队长是个做实事的人。
“原来是这样啊,孩子,别怕,你跟奶奶说,你是怎么个意思啊?”
齐绢花这会哭的就只剩下不停的啜泣,“曹奶奶,我想让我们家跟我奶奶彻底断亲,如果不能,也不允许她再来我们家,再来一次就把她弄到公社去挑大粪。”
公社有公用的茅房,没人愿意去挑大粪,齐老太当然也不愿意,又脏又累又臭,特别是现在夏天,冬天就是冷。
曹春来觉得这事有些难办,跟自己的亲娘断亲不太合适。
周喜赶紧上前,“奶奶,如果给绢花奶奶钱,她肯定愿意断亲,一次性买断。”跟她爹娘的做法一样,有些事情就是要花钱免灾的。
曹春来看着齐绢花,这是个办法,齐老太那个人,一最爱孙子,二就是最爱钱了。
“行,咱们现在就过去。”
周喜还照旧扶着齐绢花,曹春来带着的都是妇女组织的人,大概有五六个。
齐大勇在家门口就等着闺女呢,结果先看到曹婶过来,然后等走近才发现闺女也在后面,他上前先去扶着闺女。
周喜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讲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