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咔啦一响,这手臂就算不断,也重伤了筋骨吧?元子朝满头大汗,却硬是咬紧了下唇,只闷闷地哼了一声。
“寄奴,你可知罪了。”赵靖安冷冷地看着他,倒真是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
元子朝垂着眼:“寄奴,知罪。”
陆云昔只觉得这少年哪里变了,却又说不出来,曾经他衣衫褴褛,满身伤痕,然而眼眸中却是勃勃的生机,如今他衣衫体面,却反而更像是个奴隶了。
事已至此,她深知赵氏兄妹的执拗,若是她不答应明日赴约,只怕这元子朝的手就真的保不住了,陆云昔沉默半晌,终究是屈服:“过几日梁公子就要离京归家了,只当世子给他饯行了。”
赵靖安闻言朗声大笑,朝梁宗翰颔首:“梁公子这就要回去了么,那明日定要赏光,别苑里的厨子手艺不错,便是陛下也褒奖过。”
梁宗翰被揍得鼻青脸肿,一笑就疼得捂着脸,然而还是客气地作揖:“有劳世子费心了。”
赵氏兄妹拉着梁宗翰谈笑,陆云昔尴尬地坐在一旁,抬头时,却已不见了那寄奴的身影。
罢了,好坏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明日之后,她可再不要与瑞王府的人有什么来往了。
***
是夜,赵玉儿沐浴完毕,裹着一件单衣,将元子朝召唤至房中。
方才在浴池中,她饮了不少果酒,这会儿有些意乱情迷,元子朝立在那不动,规矩地像个雕塑,赵玉儿赤裸着双脚,走近了他身边。
元子朝的手臂被两根竹板夹着,面上苍白无血色,赵靖安那一下子用足了劲儿,他必然痛极了,赵玉儿伸手去抚摸他的侧脸:“寄奴,今日你受委屈了。”
她的手顺着那坚毅的脸部线条一路往下,隔着衣衫握住了他身下的欲望,软趴趴的,没什么生机,元子朝一动不动,任由赵玉儿如何逗弄都面不改色,赵玉儿喝醉了酒,恍惚着靠着他的胸膛。
他的心跳还是有力,令人安心,一如当日,他在那几个流民手中救下她时一样。
“明日开始你就跟着哥哥了,今晚留下陪陪我好么?”
元子朝的眉头微微紧了些,他很想推开赵玉儿,她的抚摸让他觉得恶心,然而隐忍了数月,表足了忠心,还再加用条断手换来的机会,他不想轻易失去。
强忍着不适,元子朝缓缓开口:“寄奴不配,不敢亵渎郡主。”
“为何不愿?”赵玉儿执拗劲儿犯了,握紧了那团软肉,继续揉弄,“还是说,你在为谁守着贞洁么?”
元子朝的脑中瞬间浮现出陆云昔的脸,他唯恐心事被赵玉儿戳穿,低着头退了一步,说道:“世子说过,寄奴只是郡主身边的一条狗罢了,不能污了郡主的身子。”
赵玉儿带着醉意冷笑:“寄奴,我知道你的心思。”
她那语气笃定,笑容意味深长,元子朝屏住了呼吸,不知自己的心事究竟是何时泄漏的。
“没想到还是个深情种呢。”她咋舌,摸了摸他那张俊美不凡的面孔,“的确,跟着我哥哥,等他吃腻了,说不定能赏你啃个骨头,哈哈哈哈哈哈。”
如今他越发温顺,除了不愿意与她欢好,几乎事事都依着她,赵玉儿心中不屑,果真被哥哥说中了,生了一副好皮囊有什么用,到底是个贱奴,吃几顿饱饭,穿几件好衣裳,就觉得自己是个人了。
“不识抬举的贱种,真当本郡主非你不可么?”赵玉儿反手又给了他一巴掌,“去把林侍卫喊来,一会儿在旁伺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