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她只能脱外套洗手充当苦劳力,太久没干活,一会儿手腕就酸疼,此刻她无比思念顾思渝。
好在外公做的酸菜蒸饺算是一绝,就着小鸡蘑菇炖粉条,一口气吃了好几个,她也没空再多想。
前两年自己爹妈不靠谱,都是两边老人把姜姒带大的,所以老头子也不待见姜墨,她也不用担心尴尬。
除夕前南奉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雪,姜姒每天就坐在热炕上,不用思考家里的糟心事,只偶尔和外公下下象棋,一起盼望新年的到来。
南奉冬天室内很温暖,只有一个缺点,容易上火,尤其老头子生怕她冻着,把奶奶去世前做的棉被都给她铺上了。
距离除夕还有两天时,凌晨十二点,姜姒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新棉被厚实又蓬松,她热的心底发燥,直勾勾的望着吊顶出许久,还是翻出了手机。
她已经快半个月没和顾思渝联系了,他也没说话,姜姒有些烦躁,默念了好几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起任何作用。
犹豫半晌,坐起了身,还是拨出了电话,她觉得这样的自己格外反常,姜姒从没有依赖过什么人,更不会因为半个月不见面想念谁。
“就一声!他要是不接我立马就挂掉!”她小声嘟囔,安慰自己不安的心。
“喂……”顾思渝没给她这个机会,先是一阵嘈杂声,再是急促的脚步声,他的呼吸急促中又带着意料不到的惊喜。
“咳…你…还没睡啊?在外面吗?”姜姒捏着被角搓弄,电话真的被接通,她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嗯…有点事,你呢?怎么还没睡,什么时候到南奉的?也不和我说一声?给我打电话是想我了吗?”他嗓音干涩,甚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老家火炕有点热,四天前到的,你前阵子不是忙着操办过年嘛?你呢?有没有…想我?”姜姒认真回答了他每一个问题,只说到最后语气越来越轻,脸烫的有些发烧。
“明明是我先问的。”顾思渝对她反问的做法不是很满意,“不过我可以先回答你,我想你,很想…很想…”他的语气轻快,说话声近的好似就在耳边。
姜姒躺进被子里,半盖住自己掩饰不住的笑意,狐狸眼都弯成了月牙形状,“那我也勉强想一点吧。”
嘴硬一定是遗传的老头子,不是她的缘故。
“只有一点吗?”顾思渝的声音又远了一点,一声重物落地的动静后,才又恢复正常。
姜姒小脸探出被子,柳眉倒竖,嘟了嘟唇,“一点还不够吗?顾思渝做人不能太贪心。”
“是吗?可我一直都很贪心怎么办?你会讨厌我吗?”
“笃笃笃……”
玻璃被敲响,姜姒抬头,顾思渝就站在窗外,四目相对,他的目光幽沉,像看不见底的深海,隔着微弱的手机光亮似乎要将她溺毙。
隔着几百公里的男人,此刻穿着黑色羽绒服站在她窗前,长身玉立,臃肿的衣服遮掩不住他的风姿,放在耳侧的手机光柔和本来分明的脸部轮廓,姜姒似乎能看清他睫毛上凝结的水珠,很快又渐隐在乍起的薄雾后。
姜姒拿着手机呆愣着,就这一刻她想她可能永远无法讨厌顾思渝,即使他无度的索求自己贫瘠的爱。
因为她喜欢的,可能不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