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在回答前,不是没有犹豫过,但转念一想:就算东璃国人,也几乎没有人知晓皇子的真名,顶多晓得他的称号『之子』而已,索性就坦率地回答了。
张起灵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只是重复:「吴?」东璃的皇姓?
吴邪同样色平然地续道:「巫山云雨的......巫。」语毕他便懊恼地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什么成语不好举偏偏举这个!
张起灵似也想到昨夜的混乱,色间飘过了抹异,随即又隐去。
「巫邪,你有什么擅长的吗?」他问。
这里毕竟是军队,何况他们困在雪原上好几日了,一直没顺利找着来时的道路,军粮只会越来越少。身为主将,他有非常现实的考量:不养没有用处的人。
但是......透亮的黑眸不着痕跡地上下打量眼前男子因为发烧微微泛红的脸颊、单薄的身子、纤细的四肢......问完之后连他自己都不抱什么希望。
听说他是大户人家的僕役?!这种身子能作多少粗活?扛得起多少重物?他非常怀疑。
吴邪被他一问,也当真凝思考了起来。擅长的啊…...他知道对方问的是能在军队里帮上忙的部分,可是这么一想,好像还真的......
「呃......如果是帮忙餵马匹的话,我也许......」思来想去也就这个了。他从小就与动物十分亲近,应该可以很好上手吧。
张起灵突然发现了一个盲点—
以昨夜对方惹出的风波看来,只要他走出这营帐,不管到哪里,他都会是军队里lph们眼中的肥羊。就算他已经喝了抑制汤药,士兵们这么久没碰女人,见了og就像见血的鯊鱼一样。也就是说:只要离开这营帐,他除了张开腿当军妓,其他什么也作不成。
算他白问了。
他叹了一口气,道:「算了,你就侍候我吧。」
侍…..?!!吴邪微微瞪大了眼,不自觉地又退后了一步,直到脚后跟抵住了炕。
「我、我不…....」是不是昨晚他的举动让对方误会了,他一点也没有出卖自己身体的打算,那都是因为发情期的关......
张起灵因为他的拒绝而微微挑起眉。「磨墨穿衣总会吧?没有我的允许,你别出这营帐。」
其实行军时他向来没有让人服侍的习惯,没想到现下倒是为了一个敌国的og破例了。
话说回来,他几时那么心软了?军妓就军妓吧,一直在这雪原上打转,弟兄们也冻得一肚子鸟气,他为什么不想让他......
黑眸再度观察着对方......昨晚那逼人的金眸已不復见,张狂的气势也褪去,栗色眼眸透着睿智,整个人沉静而优雅......如果不是因为脸孔相同,他会以为昨夜跟今天,是截然不同的两人。
他越是观察对方,心中的疑惑便越来越深......
吴邪并没有察觉张起灵不动声色的打量,他正从原先的紧绷转为大大松了一口气,也暗暗着恼自己太在意昨晚的事,把所有事都想到那份儿上去了。
他点点头,回道:「我会。」
这个点头,就此确立了他们两人的新关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