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喝六杯都没问题。」王筱楠跟叶泽东个别把波士顿杯排成一排,将洗好的薄荷叶一一丢进去。做酒的过程王筱楠看到徐镇涵一手杵脸的垂下眼瞼彷彿在思考什么而关心问:「你怎么了?」徐镇涵抬起眼只是摇摇头,继续低下眼思考。
酒一一做好,leo把八个人的酒端过去,王筱楠将徐镇涵的轻推过去,看着徐镇涵啜饮一口。紧张感还是有,但跟之前比起来王筱楠现在比较稳重点不会紧张到胃也在翻腾,反正被靠北就被靠北吧……所谓失败为成功之母,没有被靠北过来要怎么长大?
徐镇涵放下酒露出浅淡笑容看着王筱楠,儘管要听到她说好喝短期三、五年内是不太可能的,至少她没有吐回杯子说这杯是尿就表示她满意目前的王筱楠。
「会加六万吗?」王筱楠问。
「你对六好像有一种执着。」
「六六大顺嘛。」
徐镇涵将两边嘴角弧度上扬更高一点后握拳顶着下巴看向一边收起笑容思忖起来,王筱楠站在她前面看着她的侧脸。这是一种很难以言喻的心情,王筱楠第一次看过一个人的魅力跟外表还有一些得天独厚的气质无关,而是她的经歷。
以徐镇涵这年纪也算是经歷过不少风霜了吧?她还没三十岁呢。但她不是显得沧桑,反而更加熠熠生辉。一开始还没了解她的时候看到她面无表情觉得她好冷漠无情又有点可怕,相处过且知道更多她的事情后看到她面无表情反而是一种成熟稳重又内敛的姿态。
妙的是也不会再感到她难以接近。
看着看着,王筱楠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说:「是故事对吧?」
「嗯?」徐镇涵把头转过来看着王筱楠回应一声。
「让一杯酒变得更有魅力的是故事对吧?」
徐镇涵先是眨几下眼,旋即想到上次跟王筱楠说的话后低眼展齿笑出来,看来有一直在想这件事,又发现到更多王筱楠的认真与机灵让徐镇涵抬起眼露出充满光芒与赏识的笑眼回:「嗯。」王筱楠也轻笑出来,徐镇涵又喝一小口酒后起身结帐说:「我先上去了。」就走出风藏要从外面绕到上楼的阶梯。
王筱楠回去收杯子说:「啊……她还是不会把我的酒喝完……」这是可想而知,可是徐镇涵喝自己的酒始终只有两口,好像她的酒只值得喝两口。
「她本来就不会把酒喝完。」叶泽东说,除非例外。「她不太可以喝到一杯,涵酒量很差。」
「真的吗?」
「如果是30%以上的她两杯就不醒人事了……她还会茶醉咧。」
「什么是茶醉?」
「有些人喝到太浓的茶会出现像喝醉的状态,那时候我不知道泡了一杯比较浓的茶给她喝,她形象全没了,哈哈哈!」
「你还笑得出来!」
「就还满好笑的,整个转一圈。」
「原来如此……对了。你可以教我今天你做给思琳的那杯酒吗?」
「你说阿拉斯加吗?」
「不是,快一点那杯。」
「可以啊。但你干嘛特别要学那一杯?」
「我要偷你的梗。」
「啊?」
「快点啦。」王筱楠催促着说。
许铃葵打了又打、删了又删,躺在床上拿着手机一脸束手无策的样子,她实在不知道该传什么简讯给郭薏葶比较好,好怕说得太直白会让郭薏葶不知所措的往后退,也怕说得婉转让郭薏葶完全不懂字句里的暗示。
许铃葵放下手机,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有点烦闷的起身看一眼时间是八点四十六分,起身穿了外出衣想着去风藏一趟好了。
此一同时,陈思琳将车停靠在一栋大楼的对面,摇下车窗看着对面大楼第七层,见到熟悉的屋里灯是亮着。她应该是还住在这没有错,据陈思琳所知她还在同一间公司上班,按照她的个性不太可能轻易搬离。
陈思琳吁一口气,突然產生紧张感。这两年来她刻意逃离前女友,有段日子也刻意不想起前女友。当下她好像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却不晓得当初的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失败可以再重来,为什么以前的她不要这么想?现在,失败的可以再重来吗?
如果没有像两年前这样踏出去,失败的当然永远不会再重来。即便又失败,至少你踏出去了。
陈思琳抿紧唇调整呼吸,下定决心般的熄了火,开门下车,笔直前往对面大楼……
§
「嗨。铃葵。」徐镇涵看着开门进来的许铃葵微笑说。
「嗨。」许铃葵回笑打招呼拉了吧台椅坐下,将羽绒外套脱下掛在椅背上搓着手说:「外面好冷哦……有热的调酒吗?」
「有啊。我帮你做一杯热托迪好吗?」
「好啊。」许铃葵看了看四周问:「楠呢?」
「她去洗手间。」徐镇涵准备了两只钢杯说。
「tony呢?」
「他今天休假。」徐镇涵把酒倒进去其中一只钢杯里点了火,开始以滚动法的方式调製这杯酒—即是有点像印度拉茶的做酒方式,与拉茶的原理相同藉由拉高的方式将酒倒入另一杯子里时能顺便跟空气拍打让口感变得绵密。
「哇赛……你不怕被烫到啊……」许铃葵张大双眼看着徐镇涵拉高一隻手精准的将一条带着蓝色火焰的酒液倒进另一只钢杯里。
王筱楠从洗手间走出来,看到许铃葵的身影开心走过去说:「嗨!你今天怎么一个人来啊?」
「喔……没有啊。想说来喝杯酒、醒醒脑。」王筱楠走进吧台里看着徐镇涵製酒,滚完后把酒倒进杯子里熄了火后放进肉桂棒当搅拌递给许铃葵。「好像服冒热饮。」许铃葵喝一口笑出来说:「有酒味的服冒热饮,好妙。」
「因为里面有加柠檬汁的关係。」徐镇涵说。
「不过滚到胃里就暖呼呼的了。」许铃葵又喝一口。
「你为什么想醒醒脑啊?遇到什么事了吗?」王筱楠问。
许铃葵唉一口气说:「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为情所困吶……」便像隻丧家之犬的低下头。「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跟小葶表达心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