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我总有法子治你!”
顾云庭凉眸一扫,暗暗哼了声:挡了我和邵小娘子说话,谁治谁还说不定。
途径药肆,他却没抓药,将银子放在案面,掌柜的立时附耳上来,听完话后赶忙跑到内屋,不多时便捧着一个瓷瓶出来。
秘兮兮说道:“用此药,需得慎重,每夜一丸,不可贪多。”
顾云庭嗯了声,将那瓷瓶收入袖中。
入夜,顾云慕从楼上下来,见顾辅成和顾云庭都在堂中坐着喝茶,便跟着坐过去,侍弄茶水的小厮躬身倒了盏热茶。
茶香四溢,带着怡人的甜味。
顾云慕一口饮净,咦了声,道:“这茶水喝着果真爽口,甜而不腻。”
顾云庭往那茶壶看了眼,淡声回了句:“好喝,便多喝几盏。”
横竖不能浪费那一整瓶药丸。
作者有话说:
抱一个宝儿~
第7章
◎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脏了◎
深夜, 淮阳河畔丝竹袅袅,笑声盈荡。
顾辅成做商贾装扮在乐馆与当地官员议事,楼下的声音不时飘到二楼堂中, 隔着细密的珠帘,直往耳朵里钻。
旁侧顾云慕有点坐立难安,时而并拢双腿,时而轻轻在袍子下掂脚,面皮紧绷,浑身燥热,汗水一层层地往外冒,整个人犹如被水打湿, 又猛的塞回蒸屉,热腾腾的水雾快把他蒸熟了。
偏涨得难受,还有种无法言喻的快/感, 小腹处的热流横冲直撞, 令他忍不住打了个颤。
便觉鸡皮疙瘩起来, 脑子里的弦倏地扯断。
他猛然站立,硬生生咽回喉咙里的闷滞狂躁。
顾辅成看来, 眼疑惑。
顾云慕只得拱手一抱:“父皇, 儿臣身子不大舒坦, 想出去透口气。”
说罢, 待顾辅成应允后,逃也似的离开厅堂,乐声骤然增大, 就像飘忽而至的薄纱, 笼在他头顶, 慢缠细绕, 令他口干舌燥,快要疯了。
疾步冲到最末端的房间,与那老鸨睨了眼,咬着牙根吩咐:“送个瘦马进来。”
老鸨道好,还未转身,又被顾云慕叫住。
他面额颈部青筋暴鼓,野兽般瞪着双猩红的眼睛,一开口,如同喷火似的,只这般对上凝视,老鸨便觉慌乱。
瞧这位客人的情,若姑娘进门,还能有命出来吗?
她心里直打鼓,难免犹豫,正当此时,顾云慕一把拽下腰间的荷包,里头满当当的金叶子洒出,伴着一声低沉的吼声:“多叫几个。”
老鸨立时眉开眼笑,弯腰抓起那荷包点头:“好嘞!您先喝口茶等等,我马上就把姑娘送进来。”
烛光狂摇,屋内一片狼藉。
身着薄纱衣裳的瘦马排成一溜,只觉浓香烈烈,热雾萦绕。
雪白肌肤透过纱幔清晰可见,她们自小被被教导着侍奉,举手投足,挑眉轻笑都带着勾人的意味。
顾云慕只觉得再也压抑不住,一下掀翻了桌子。
伴着一声脆响,花瓶掉在地上,砸的稀碎,新折的芍药花瓣捻烂,渗出鲜红的汁液,随着挤压花汁流成一绺绺的芬芳。
门外人给那老鸨使了个眼色,走开些说道,“明儿这几位姑娘都得歇着,不能忙活了。”
老鸨数着荷包中的金叶子,嘴角止不住的上翘:“累也值当,我自是亏不了她们。若每日都来这么个人物,咱们乐馆可不要发达了,瞧瞧这手笔,哪是寻常公子哥能摆的起的阔绰,这人身份气度不同凡响。”
龟公讪讪一笑,打趣:“能进馆里的非富即贵,当然不同凡响。”
“你懂个屁!”
老鸨没说透彻,她眼睛厉害着,方才进门便看见顾云慕两只手厚厚的茧子,再看他宽肩窄腰,孔武雄壮,说话时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肯定是当官的,官职还不能小了。
管他是谁,能往手里送钱的,都是祖宗。
她瞟了眼龟公,塞给他一粒银钱,道:“在这儿听着点,万一这位爷中途叫人,你可得利索着去喊,甭管哪个姑娘,都给送进去,别叫他失了分寸,给咱们弄出人命来。”
吃了药的,憋成那副模样,疯起来定不能轻了。
老鸨扇着帕子往前走,甫一抬头,便对上一双冷冰冰的眼睛,她又是一个哆嗦,忙附上笑脸问道:“小郎君,可是姑娘们没伺候好?”
冷面一样,一看就是欲望难纾。
顾云庭面色更加难看,径直往前走了两步,老鸨暗暗嘶了声跟在身侧,关切地望去,凭她几十年的经验来看,这位小郎君也吃了药,且药效不轻,虽极力忍着,但唇瓣的颜色不对劲,眼眸蓄着风浪,快要翻涌出来。
再细看,额头,鼻梁颈子里,全是汗,隔远了瞧不出,但两人离着这么近,她自是看的清清楚楚。
“小郎君,是不是头一遭来,舍不下脸面?”老鸨体贴的压低声音,脸上带着心知肚明的笑,“一回生二回熟,尝过一次便知此中妙处,我们这儿的鸳鸯姑娘最是温柔可亲,本也是官宦人家出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是因为家道衰败沦落至此,我给你送屋里来?”
她挡着门框,似乎笃定他一定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