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收音甚好,那边交代着什么。
卓翼双眸轻垂,静静听他讲完,才淡淡答:“嗯。”
修长脖颈的喉结滚动,抿了许久唇线才又说:“让他哪凉快哪呆着。”
交代完,卓翼阴沉着脸挂断电话,指尖捏着手机,漫不经心地把玩。
不知在凝想什么。
*
半个小时后,卓翼脸色不愉地下楼。
才刚绕过旋转楼梯,就听见一楼餐厅,刀叉与瓷碟相撞的清脆声。
缓步走下台阶,就看到那个惹他不悦之人,双睫微垂,端庄优雅地坐在餐桌旁,一手拿刀,一手捏叉。
像个局外人一样,舒缓闲适地切下来一片外焦里嫩,口感鲜嫩地牛排轻轻放入红唇。
慢条斯理品味几口,低下头,又耐心地去切第二块。
这一幕,成功刺痛卓翼,让他狠狠顿住脚。
虽然晚餐是他吩咐于非檀去准备的,但她怎么可以吃得这么没心没肺?
沈念君吃完第二口,不经意抬眸,才注意到楼梯口,下颌轻扬,脸色冷硬地男人。
显然他摆臭脸还没摆过瘾,沈念君不喜欢看他脸色,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便低下头继续若无其事地吃牛排。
于非檀手中拿着西餐圆盖,才刚哄好卓太,转身看到卓翼下来,才吁一口气。
暗暗挥了一把汗,可算交差。
于是热情地招呼老板,“卓总,赶紧过来用餐。”
谁知没等来卓翼的夸奖,却等来一句冷冰冰地回答:“没胃口。”
说完又转身,径直上楼。
沈念君捏着刀叉的手,很明显地顿了顿,扬起来精致小脸,目送卓翼。
本来念在卓翼生气之余,还记得吩咐于非檀买吃的,就不打算再跟他计较。
没想到卓翼虽然有礼貌,但是不多。
再一次消失在旋转楼梯尽头。
沈念君小脾气也紧跟上来,手里刀叉“啪”地一声,丢在盘子里。
“我不吃了,真看够了某人的脸色,于非檀,我要回锦苑。”
于非檀深吸一口气,忙活半天一朝回到解放前,目光呆愣地扫了一眼沈念君,又往卓翼离开的方位看一眼。
苦笑着,点头呵腰地继续哄沈念君,“别啊卓太,我好不容易帮你带回来的牛排,你得尊重我的劳功成果……”
沈念君低眉顺目地瞧着牛排,“于秘书,不是我不吃,是某个人影响了我的胃口。”
于非檀往前推了推餐盘,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吃吧卓太,且不说辜负不辜负我,不吃都对不起死去的牛……”
他壮着胆子说:“卓总的脸色,您就当,就当一次历练修行,来提升灵魂的。”
沈念君噗嗤一声眯着眼眸笑了,慵懒表示——
“那你多提升一下吧,放我一个人沉沦。”
“……”
*
好说歹说,沈念君把剩下的半块牛排吃了。
于非檀刷盘子的时候才回过,恨恨地想,这又不是我老婆,凭什么我哄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于非檀从汇贤居出来, 一晚上被老板和卓太折腾的筋疲力尽,手才刚搭上方向盘,电话震动起来——
他眼空灵地望着车窗外凄冷地街景,端起首席秘书,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架子:“怎么了?”
对方在电话里交代什么, 于非檀静静听完, 抿了抿唇,“今晚都有谁陪陈老师喝酒, 酒店大堂经理?”
听对方说完略微惊讶, “翟经理也亲自去了?”
空气中静默几秒,于非檀扑哧一声笑起来,“你们也太坏了, 人家可是艺术家,领略什么酒桌文化……人没事吧?酒量浅喝吐了, 现在医院打点滴?”
于非檀松口气,“还好还好,卓总对他还算客气,到底是艺术家, 待遇就是不一样。”
再生气也只能小惩大诫。
挂断之前, 于非檀又答:“我也想知道卓总为什么破天荒刁难一位知名画家, 这事我比你还好。”
于非檀打探着君临酒店情况的同时, 翟宽恰好也跟卓翼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