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多数学生跳楼轻生,让我们重新想起十年前的惨案,当初赫赫有名的女强人??」
应辰良起身将电视关掉。
阳台边的谈致远俯身,手肘撑着栏杆,站在一片浩瀚无垠的星空下。
他的侧脸隐在夜里看不太真切,但光是孑然独立的背影,看起来却有点空虚。
应辰良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走到他身边。
谈致远听到开门声,没有回头:「醒了?」
她「嗯」声答:「外面这么冷你怎不进去?」
他似乎笑了下,却没搭理她。
应辰良已经习惯他的冷漠,自讨没趣后,就踩着拖鞋想回暖呼呼的客厅了,谁知走没几步后面传来他轻而缓的声音:「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应辰良微微一愣,努力在脑海中寻找资讯,印象中今天不是特别的节日。
「我们在一起正好一年。」
他回头看她。
应辰良永远也忘不了谈致远那时候的眼。
空洞无物,刚才那仅存的光亮随着他的声线消失殆尽。藉着室内透出来的灯光,她看清了他的容顏,真的很美,却完全不晓得是什么事情让他露出这种表情。
好像空有一副躯壳,外面再如何光鲜亮丽,不为人知的里头,却早已腐败。
应辰良下意识问:「你平时都会记着这些事情吗?」
他转过身面对她,抬抬下頷示意,答非所问:「进去后把门关上。」
她却不打算离开了,静静的看着他的双眼想,如果一个人每天都算着日子度过,那一定会挺累的。
应辰良就站在他身边,他不讲,她也不进房。
过了良久,他问:「真要听?」
她哪里还有反悔的道理?应辰良默默点头。
他忽然伸手搂住她的腰,向自己一带,应辰良没站稳,额头抵上他的胸膛。
谈致远先前洗完澡之后换出来的浴衣领口宽松,露出的脖子白皙修长,肌理纹路偏淡。她闻见他身上肥皂的清香,头顶传来他轻描淡写的话:「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应辰良一瞬静了,今天是谈母的忌日,彼此相识也刚满一年,而原来彼此相识的那天对他来说这么沉重。
她没说话,他也不催。
过了半晌,她才开口:「我们其实满像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聚会那天,你记得吧?那天我爸爸诊出癌症,所以我心情一直很差。但有谁没烦恼呢?」她第一次跟他说心里话,其实有点紧张,但同时又期待他的反应,「有时候觉得压抑的时候,我就看看天空,自己静一静之后,偶尔会感觉好一些。所以我其实很感谢你。」
应辰良有些难为情的笑了笑:「认识你之后,难过了就跟你在一起忘记烦恼,不需要再一个人了。」
我们彼此都不认识,但就是因为如此,更能瀟瀟洒洒的把事情摊开来说,毫无后顾之忧。
应辰良刚说完,谈致远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便落了下来。
她满脑子混沌。
就是从这次开始,他偶尔吻她时,不再像以前只带有侵略性,而是轻而柔和,好像就要这么缓缓地把她融进骨子里一样。
应辰良脑海中充满了疑问,比如说:谈致远对于她,是动了真情,还是单纯的依赖着以前的关係?
她认为两者各佔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