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辰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认得这台车,也知道它主人是谁。
而那辆车子还静悄悄的停靠在那儿,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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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男人注视着一个女人门外整个早晨,那么以前的谈致远会觉得,那个人肯定是疯了。
他确实是疯了。
在昨天潮湿的夜里,谈致远结束了会议,室内重新恢復寧静。李川刚才匯报的话语反覆在脑海中浮现。他说,应小姐安全到家了。
谈致远知道这代表什么。
如果是个正常的男人,在给自己心仪对象爽约后,定会好好的道歉弥补。谈致远能想像出应辰良,她用那轻细婉约的声线和常子书交谈的模样。
他思绪瞬间被拉远。曾经他和她住在同个屋簷之下,享受她卸下在外的冷漠,温软安分地在他身下任人採擷的模样。
有一次,应辰良和他提及了家庭的事情,那双眸子内的笑意显得那么无。那刻的谈致远才发现,这女人正在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他看,那胸腔里升起的情绪,令他感到陌生。
他没克制自己,也没有想克制的意愿,在这份关係里,谈致远一直握有主导权。
晚上的应辰良纤细的双手攀着他的肩膀,身体柔若无骨,俯在他耳边发出极细又压抑的呻吟,那嗓音都喊哑了,昂着白皙修长的脖子,眸光迷醉得晃眼,谈致远直接低头咬住她的锁骨,直到听到抗议声,他才松开。
过后,刚从浴室出来倚在门边,就看见应辰良靠在床头看书。
一旁的橘黄灯光洒在她侧脸上,轮廓柔和几分,长发披散在肩上。
他走近。
应辰良忽然念出一段诗句:「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寧静无以致远。」
她抬头,目光柔和的望着他,缓缓地道:「原来你的名字是从《戒子篇》内取的?」
话刚落,棉被一侧被掀开,他挤进来和她坐在一块儿。多了个大男人,床瞬间狭窄了许多。应辰良想挪位子,他却左手搭上她的肩膀,就这么虚揽着,把应辰良圈在怀中不让动弹。
应辰良愣了下,这个姿势太亲暱自然,少了平时的侵略性质,让人產生一种错觉:彼此成为相爱的夫妻,气氛温暖恬淡又和谐。
但不是,他们对彼此太过生疏。
谈致远没让她思考,腾出手抽走她的书本,清俊的脸庞上没什么表情,寧静地低头望着:「怎么,突然对我有兴趣?」
她从齿间「切」了声,弯弯柳眉,就这么明眸善睞地瞧他,反问:「怎么,看个书还得经过你同意?」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句话入了耳朵,就像在说:是,我就对你有兴趣。
谈致远轻笑出声,那形状极好看的唇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