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佟姨娘。”
佟姨娘见熬了几个晚上的衣服顺利送出去了,脸上也露出真挚的笑容,“淙少爷不必客气,衣服能得您喜欢,是它的福气。”
许淙认真回答:“我很喜欢。”
他可太喜欢了!
许明成听到这回答,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儿子他已经很了解了,能得他真心一句‘喜欢’的人或东西都不多。
不过他倒也没说什么,而是对佟姨娘点点头,“不错,你辛苦了。”
听到这话,佟姨娘的眼眶顿时湿润了,只觉得过去的几夜没有白熬。想要获得老爷和夫人的亲眼,只讨好老夫人和两人是没用的。
得用心,还得守得住本分。
这不,自从夫人来了之后就没再跟她和煦说过话的老爷,如今见她不再想着跟夫人别苗头,也温和了起来。
不过,虽然内心很激动,但佟姨娘也是佟家精心教导的,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情,所以很快压住了眼中的泪意。
“妾身不辛苦,淙少爷能喜欢这身衣裳,妾身也高兴得很。”
许明成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金氏看他不再说话,又看了看凑到婆婆身边,高兴地跟她聊起那几只竹熊的淙哥儿,便也不再说什么,让高兴着的佟姨娘和脸色有些扭曲发白,同时咬牙切齿,暗地里瞪着佟姨娘的霜姨娘下去了。
接下来的时光,许淙有些心不在焉。
他边和王老夫人聊天边想,不知道秋果有没有把衣服收好啊,可千万不能弄脏了,上面可是有大熊猫的呢。
那可是国宝大熊猫啊!
不过还没等许淙找借口回去看大熊猫,丫鬟就来通报说孙教瑜来访,还说黄管家已经将孙教瑜请到前院的书房去了。
许明成想了想,然后对歪在王老夫人怀里的许淙道:“淙哥儿,孙教瑜来了,你随我出去见见,你可还记得他?”
孙教瑜?
孙大郎他爹?!
许淙的思绪从大熊猫那边转了回来,站直了身子朝许明成走去,边走边问道:“我记得,孙教瑜就是孙大郎的爹。”
“爹,是不是孙大郎回信了?”
许明成跟王老夫人和金氏说了一声,还让金氏安排人往书房送些茶点,然后才牵起了许淙的手,“不知道呢,孙教瑜应该是来给爹拜年的,你待会可以亲自问问。”
问问就问问。
许淙一点都不怕,他记得孙教瑜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子,态度很温和,性格好像还有些活泼,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给了他一个金的长命锁做见面礼呢。
对自己好的人,许淙是记得很牢的。
于是等相互见过礼,拜过年,许淙就仰着头好问道:“孙叔,孙大郎收到我的信了吗?他有没有给我写回信?”
孙雨泽也是看过许淙回信和画册的人之一,现在看到许淙这张脸,他就想起来那些让人忍俊不禁的小人画。
于是笑道:“回了,大郎收到淙哥儿你的回信很高兴,还给你回了一首诗。不过冬天路上难行,这信耽搁了些时日,前几日才送到。”
许淙:!!!
诗!
孙大郎真的给他写诗了!
不知道是《送许淙》、《赠许淙》、还是《赠友人许淙》,也不知道是五言绝句还是七言绝句,亦或者七言律诗之类的。
但不管是哪一个,都非常非常非常棒!
那可是诗啊!
许淙眼睛发亮地看着孙教瑜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了一封还很完好的信,这时候的他已经顾不得顺势瞪渣爹一眼,让他看看别人家的爹是怎么做的了,全副心思都放在了那封缓缓落到自己面前的信上。
孙大郎给他写的诗!
许淙马上接了过来,翻来覆去地看,虽然信封上面只写了‘许淙亲启’几个字,但他一时间也有些不舍得拆开。
万一不小心撕坏了诗怎么办?
许明成坐在他旁边,此时看着他踌躇的模样便笑道:“淙哥儿,可要为父帮你把信拆开?”
许淙想了一下,把信递了过去,“要!”
拆坏了就怪渣爹!
信一到许明成手里,许淙就站在他旁边开始催促,“爹,快点拆,快点快点。”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孙大郎给他写了什么诗了。
信封只有不厚的两层纸,虽然许明成看着儿子着急的模样有些好笑,故意放缓了手上的动作,但没过多久,信还是被取出来了。
“给,你自己看。”
许淙马上接了过来,打开细看。连渣爹和孙教瑜的对话都来不及听,只隐约听到孙教瑜好像在问渣爹他认识了多少字,是不是现在已经能够自己读信了。
那当然了!
许小淙聪明绝顶,区区读信怎么难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