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人大喜,“这个好!”
“今年过年的时候啊,你就摆过去,足足供奉一个月。你爹泉下有知,肯定特别高兴,这可是我们乖孙画的呢!”
许淙狐疑地看着渣爹。
不是吧?
把两本画册都供奉给祖宗?
那渣爹岂不是要丢脸丢到九泉之下了?
要知道刚刚看画册的时候,王老夫人和金氏可是问了他好几遍怎么今年的人和物,都和去年那本一个样的。
只要看过了两本,谁会认不出来那是同一个人啊?!
但渣爹居然一点都不生气,还笑眯眯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宰相肚里能撑船’?
许淙疑惑不解。
不过这个跟他没关系,画册送出去之后,渣爹想摆哪里就摆哪里吧,就是当枕头他也没有意见。
看完了画册,一家人又围在一起吃了一顿美味的午饭。这些好吃的菜肴里,有许淙很喜欢的炸鹌鹑、酸萝卜老鸭汤,还有翠绿的青菜等等。
不过吃完饭后的画面就不是很温馨了,因为许明成老在在地坐着,问许淙他的字练得如何了。
“你生辰的时候,为父送了你一本字帖。“
“如今半年过去,想必你已经临摹过不少了吧,写两个字给爹看看。”
许淙:渣爹怎么知道我偷偷临摹过?
就好像得到一本奥数习题册后,许淙往往会忍不住,当天就试着做一两道一样。上次生日的时候得到了云尚书送的字帖,他后来也没忍住开始临摹练习。
虽然学得不像,但字是有进步的。
所以虽然渣爹说得突然,但许淙一点都不慌,在青木把纸张摆好之后,他就站在桌前静心凝,然后一口气写下了几个大字。
正是‘許家村二三事’!
写完之后,许淙得意地看向某人,“爹,我写好了。”
许明成没对这几个字的内容发表什么意见,而是一一指出了许淙在书写过程中的不妥之处,连停顿太久都提到了。
许淙一边腹诽一边认真听,最后领了二十篇大字的作业回去。
虽然被渣爹报复了,但只是一天的大字变成二十篇而已,许淙一点都不害怕,不但晚饭吃得开心,睡觉也睡得喷喷香。
……
许明成生辰过后的第二天,许家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此人是祥云书坊的东家,他自觉许县令生辰过后的第二天就上门来讨要画册,的确是有些过于急切了,所以进门的时候,怀里就揣着云尚书年轻时写的某本字帖。
“听闻贵府淙少爷已开蒙读书,我手上正好有一本云尚书年轻时候的字帖,特地送给淙少爷,希望他练得一手好字,日后金榜题名。”
许明成接过,略翻了翻,颔首道:“有心了。”
祥云书坊的东家见他还算满意,于是放下了大半的心,问道:“不知淙少爷今年可有再画一本画册?”
“实不相瞒,淙少爷的画册在外,可是大获好评啊!”
因为事实便是如此,所以这位东家说得也是一点都不亏心,好话一骨碌地往外抛,“最开始,鄙人打算在兴元府,以及临近的江陵府两府售卖。”
“若是还有剩余,则运往京城。”
“谁知画册都卖完了!”
这位东家高兴道:“单单兴元府的府城,便卖出去了五百册有余,除却勉县之外,其他县城也有不少人买,整个兴元府,便销去了八百余册。那些客人里有的是给自家子侄买的,而有的则是买了捎往别处。”
“就这样,卖完之后还不断地有人来问。”
“因此鄙人便做主,六月又印了四千册。除了临近的江陵府、成都府之外,还往京城送了两千余册,如今皆已一售而空。”
“大人,”这位东家观察着许明成的脸色,又道:“令郎的画册,大家都很喜欢啊。”
“不管是目不识丁的老人和孩童,亦或者是闺阁里的姑娘、妇人们,都纷纷说那本画册充满了童趣,让人读之忍俊不禁。年轻人就更不用说了,基本上是人人通读。就是路过书坊的男子,也会忍不住买上一本,拿回去送给家中小儿。”
“如今他们都来祥云书坊,问这第二册 ……”
许明成早在这位东家提起‘人手一册’的时候,就嘴角抽搐,忍不住伸手揉着额角了,如今听他提起第二册 ,他顿时就有些不太自在。
“咳咳,这第二册 嘛……”
祥云书坊的东家眼前一亮,期待地看着他。
早在今年五月的时候,就有像‘周公子’这样的人来询问第二册 了,当时这位东家嘴上说‘拖一拖,拖到年底估计大家都忘了’,其实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因为书坊以前出过的一些话本,就是这样。
有时候是因为写书的秀才高中了,从此不再拿笔,有时候则是因为江郎才尽,写不出来大伙儿爱看的本子了。
但没想到这次却不一样。
兴元府还好,因为过去的时间有些长了,所以如今隔个七八日才会有人来问上一问。但刚刚卖完第一册 没两个月的京城,那可就不同了。
天天都有人上门,而且其中还不乏他惹不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