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有没有说过为什么会为你取名叫瞻奥?」虽然顏慕淇心中已经有了十拿九稳的答案。
「有,这名字出自一首诗。」
接着孩子就用他那清脆的童嗓开始将一大篇生涩拗口的诗经熟练的背了出来。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赫兮喧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諤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秀莹,会弁如星,赫兮喧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諤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簀。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謔兮,不为虐兮。」
背到最后一段的时候,顏慕淇也轻声开口加入,直到与孩子一起背完了最后一个字。
「你也会背?」瞻奥仰着头问他。
「嗯。」用手在孩子柔顺的头发上轻抚了一下,顏慕淇微笑着回他道:「这首诗是我教你娘背的,因为我的名字也在里面。」
当年夏丹若问起慕淇这两个字的来处,他便唸出这首先秦的『卫风.淇奥』来。可她听完之后直说太不顺口也根本读不懂,自己绝不可能背得下来。
知道她汉语不够好的顏慕淇当然也不勉强,只用了最简单的句子为她粗略的解释了一下诗意。
「你就记住这首诗是在夸一个能文能武品行高尚的美男子就行了,这美男子站在绿竹茵茵的水边让看过的人想忘都忘不掉,就是你。」他一边说一边取笑的点了一下她的俏鼻。
「你真不要脸,哪有这样夸自己的!」
「这些话不就是你的心里话吗?」
「乱讲,我才没有。」
今晚是这八年多以来顏慕淇睡得最好的一晚,臂弯里躺着他与丹若的儿子,梦里还有那个无忧无虑只会不停对自己笑着的十七岁的小石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