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朝他张开双手,「过来,让我抱抱你。」
踌躇半晌,他才靠过来,我揽住他,只觉得手上抱着的都是骨头,他低声说道:「对不起,我还是伤害威尔,让他伤心了。」
听见这话,我有些发楞,wlly是将我当成甚么角色,所以向我道歉?此刻不是细究这句话的时候,我明白他虽然不爱、或者没有那么爱威尔,可和威尔的羈绊也非常深刻,无论如何也是伤心,只能拍拍他的头:「小傢伙,你说甚么呢?你也是伤心的,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或许是有威尔以外的人安慰,他偽装的坚强瞬间崩塌,不再说话,抓着我的衣领又哭起来,我只能拍拍他的背,让他发洩。
我们谈话的声音没有特别压低,wlly又哭,我不相信威尔没有听见,但是他在房里毫无动静,完全不出来,好像把我让给wlly,还是先照顾wlly的脆弱。
一直到wlly哭完,把他安顿好睡着,我才去敲客房的门,「威尔,是我。」
里头的人像是真的睡着般不回应,我悄悄转动门把,发现门没有锁,对于威尔的小心思感到莞尔又酸涩,他们一整晚都在家里,我想他肯定非常希望wlly能打开客房的门进去,告诉他不要离婚了。
走进去,只有床边的一盏睡灯亮着,薄被凌乱地扯了一角盖在腰间,他背对着门口,呼吸声听起来一点都不平稳,肯定是刚才仓促爬上床。
小时候他也是这样,伤心了谁的安慰都不愿意接受,除非伤他心的人主动来谈和,或者等他自己的难过消退才会愿意接受家人或者朋友的安慰,我在床沿坐下,替他把薄被拉好,摸了摸他棕色的头发,听见他隐隐吸鼻子的声音,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儿直到他的呼吸逐渐平稳、睡着了,才起身离开,换掉外衣衣服,自己去橱柜拿出他们为我一直准备的枕头和毯子,在沙发上休息。
后来他们去找律师,才知道在英国离婚,假如双方都没有过错,也都同意离婚,还是必须要经过两年分居才能真正由法院判决婚姻结束。
威尔和wlly对此也只能接受,原本分居条件没有一定要在不同的屋子住,只要分房睡、不以伴侣的形式相处即可,他们商量好就这样同住,可只要wlly一发作,威尔便容易心软又和他发生关係,心情上总是拉扯难过,经过半年,他们发觉这样下去不行,wlly也希望自己能够真正适应一个人,威尔决定先到我这里暂住。
刚搬来时,威尔时常会盯着手机,显然很担心wlly,但是一周、两周过去,wlly都没有发给他求救的讯息,只是简单的问候和间聊,他看起来有点失落。
一直到过了三周,我收到wlly求助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