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马儿被突然拉住,扬起了高高的前蹄,发出一阵吁声,马背上的衍烈脸若冰霜,丝毫不被马儿的晃动左右,制住马匹后,他半转回头,锐利的视线定在戈飞冀身上,“是这里?”
戈飞冀咳了两声,一手拉住缰绳,一手持着玲珑镜,观察着镜中的变化,肯定地道:“是这里,江上,北上去了。”
衍烈望着黑黑的江水,眼深沉,下了命令,“去找船。”
身后的扬泰应声。
这时江面不断有货船靠近,但是客船,是没有的,扬泰不管这些,直接向着最大的货船走去,准备同他们谈一笔生意。
衍烈静静望着江面,一言不发,良久,突然翻身下马,向四处张望,随意指了一个人,问道:“这里白天可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被指中的人有些惴惴不安,他道:“贵人是指……呃,有的,很多,今天两个地盘势力在前面那处厮杀,死了好多人……”见对方皱眉,他赶紧又换了一件事。
“有个进城的乡巴佬拿了件宝物想要卖给商人,最后被人骗了……”
“听说北斗军来到淮城了,准备北上……”
“有两个人抓了个奴隶来卖,那女人可漂亮了,可惜快死了……”
“地头蛇老江又进了一批货,那是……”
衍烈上前一步,“那个女人怎样?”
正说着地头蛇老江的事,忽然被人打断,这人有些愣,还是戈飞冀在一旁提醒,“你刚说的奴隶,说清楚一点。”
他挠挠头道:“那个女人被个网给罩住了,看着快死了,贵人你不知,在我们这里,卖给老江的奴隶,大多是地下交易,像这样拿到明面交易,实在少有,更的是有路人想买那女人,那两个包得紧紧的男人却不卖,坚持要卖给奴隶头……”
一旁有人听到了补充,“对,我那时也觉得怪,卖奴隶不就为了钱?那人丢了一个钱袋子过去,那两人却不要,我看这怕是有仇吧?”
一时间,这些目睹了早上一幕的人都七嘴八舌地交谈起来。
衍烈抿紧了唇,问道:“她可有兽力?长得如何?身上有没戴着什么东西?”
“没有兽力,什么都没有,不过长得很漂亮,皮肤白嫩,可惜被弄出了一身伤,手臂上全是伤痕。”
“噢,我见到她手上戴着一条很漂亮的手链,怕不是什么贵族小姐,被人偷出来的吧?”
衍烈怔在原处,半晌没动静,戈飞冀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把这些讲得头头是道的码工请到一边,细细地询问情况。
没有兽力,长得很漂亮,手上戴着链子,快死了?!
衍烈眼里卷起狂怒的风暴,抓起了戈飞冀,直直凌空跃过正在接洽的扬泰和货船人员,落到了正在卸货的货船上。
“敌袭!敌袭!有人劫船!防备!”
随着船手的高呼,无数打手从船中走出。
衍烈却遥望着远处黑沉的江面,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也跟着沉了,他向前踩了一步,凌厉的兽力压得众人不敢再近前,脸上扬起冷戾之色,他环视在场一圈,冷冷道:“来吧。”
……
“啪!”
响亮的耳光声中,兀惜被人扇到地上,她的情有些发愣,似乎不敢相信男人敢叫人打她。
“你敢打我?北温野你敢打我?”
坐在上首的北温野嘴角衔着浅笑,闻言略略抬眉,讽刺地道:“打你怎么了?还要挑日子吗?”
兀惜:“你!”
他轻笑着,突然伸手,把一旁案上的茶碗扫到地上,滚烫的茶水一下子溅到兀惜身前,湿了她的裙摆,有几滴还溅到她脸上,并不烫,她却感觉到一阵耻辱。
北温野站了起来,身后一头半腰的银发甚是抢眼,随着他的走动晃着耀眼的光泽,他走到兀惜之前,居高临下地看着。
“你说要跟我合作,我相信你,还把两个暗哨给你用,而你是怎么回报我的?你把人卖了?”
兀惜的手逐渐握紧,她梗着脖子道:“那就是个贱女人,你绑来有什么用?!还不如把她卖了弄死了!”
北温野:“愚蠢。”
这一刻,他连话都不想跟她说了,只是讥讽地扫她一眼,转身走开,吩咐一旁的手下,“给她点教训,让她长长记性。”
“是!”
厅中随即又有响亮的耳光声传来,一声又一声,伴随着她的不甘尖叫。
有手下看不惯兀惜那副作派,便上前耳语,“殿下,您为何不直接杀了她?”
“杀了她?”北温野笑了一会,摇头道:“那不行,这可是我皇兄的未来皇嫂,弄伤可以,弄死就不好了。”
他端起侍女又重新沏好的新茶,喝了一口,沉吟道:“这么一个蠢女人,就算我不杀她,你以为她能活多久?我皇兄第一个不饶她,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帮他?”
坐了一会,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道:“哎哟,这把恩人的女儿杀了,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我真是好啊,你们可要快点派人把消息透露给兀老,呵呵,也算是我帮皇兄一点小忙吧。”
“遵命!”
有小伙伴猜对了,确实是男二,来人就是尹风,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宝宝们还记得他不?尹风是只小豹子=w=
第04章
曳罗站在船头, 迎着夜风, 眼睛微微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