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像花瓣美丽的唇瓣上沾了点饼酥碎,小小的一点附在下嘴唇中间,衍烈看得心痒痒的,只想俯身替她舔掉,把这张看起来比香酥饼好吃一万倍的小嘴吞下。
眸色愈沉,他收紧腰上的力道,对上那双有些懵乎的杏眼,稍稍软了口气,“你答应跟我在一起的。”
曳罗点头,没错,这是她答应的。
他缓缓靠近,额头抵上额头,“既然你答应成为我的伴侣,我们成婚不是理所当然的?你为何要犹豫?”
曳罗继续点头,没错,这是她答应……诶?
她倏地睁大双眼,“我答应跟你在一起,没答应成为伴侣!”
她明白了!搞半天,他那天不是表白,是求婚啊!
衍烈的脸色这下是真的沉了,他像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里含着怒气,片刻后,又重归平静。
“你的意思,我们只是在一起,却不是彼此的伴侣?”
这……曳罗歪了歪头,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有点问题,这么总结也不对,她并不是这么想的,只是想表达现阶段两人关系还不到进入下个阶段的时候,只是她不知道怎么说,被他一问更是乱了,一时支支吾吾,“我觉得,就是结婚……”
衍烈从来没想过,她竟然会退缩?
“你难道要跟我在一起,然后去找别人当伴侣?”
啊?这什么跟什么啊,眼见他脸色阴沉,显然气得不轻,曳罗急了,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我没有,我没有想要找别人,我……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伴侣肯定也是你,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一急,手便抓住他领口直扯,看起来还想捉住他肩膀晃几下,只是手刚抬起,就被他抓着放下。
少女的手小巧得不可思议,搁在他掌中仅有一半大,他握在手里,开始冷静反思刚刚的对话。
他能确定,她心里有他,她跟他在乎她一样在乎自己,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渴望自己呢?
而他想她,想得全身都痛了。
衍烈眉眼一沉,握紧她的手,“既然你这么说,曳罗,我再问一次,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你愿意当我的伴侣吗?”
曳罗:“……”
她张了张嘴,脸上有种令人怜惜的茫然失措,“……我愿意,但是,但是……”
“曳罗!”衍烈突然沉声喊她的名字,倒让她吓了一跳,“怎么了?”
他的手移到她额上,擦去那不断冒出的汗水,心中疑惑不解,“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你难道担心我们成婚后我会对你不好?”
曳罗摇头。
衍烈:“那你担心什么?等我们成婚了,便不会再分开,这样不好吗?”
他话音刚落,她便愣住了,“……不会再分开?”
“当然。”他亲亲她的额心,没忍住,又亲亲她急得红粉扑扑的脸蛋,“伴侣便是彼此的唯一,我选了你,这辈子就认定你了,你也是,身边只能有我,曳罗,你不愿意吗?”
她的心跳忽地加快,全身血液热了起来,她怔怔地看着他温柔的双眸,只觉得心里有些什么东西融化了,“……我愿意。”
他弯了下眼睛,亲亲她的嘴唇,抵在她唇上道:“好,那我们回去就大婚,你什么事都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说完,他托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压了上去,如同刚刚的想像一般,将她唇上的饼碎卷走,吞食了那张美丽的唇瓣,将她所有未竞的话语,全吞进肚子里。
除了听她说愿意,他什么都不想听了。
曳罗昏昏沉沉之时,后知后觉想到两人一开始争执的重点,重点是她觉得快,并非不愿意,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把自己绕进去了。
罢了,反正她……也心动了。
……
这两天,王的脸色忽然好转了,扬泰悄悄观察后得出结论:肯定同曳罗姑娘有关。
那一天,驻扎在营地的赤炎军突然遭到突袭,敌军显然有备而来,人马足,实力强,饶是他们做了准备,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扬泰只记得他一边跟反叛军对打,一边追着曳罗姑娘而去,眼看快到绝地了,突然传来一阵山崩地裂。
脚下的土地剧烈晃动,远处的矮山瞬间崩塌,山峰和稀疏的树林被一阵暴戾的力量扫过,再眨眼便平了。
所有打斗中的士兵们都停下手,惊疑不定地望着绝地,扬泰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王出现了!他兴奋不已,追着而去,对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停了手,两人就此各自分头去。
不想一路下了山,最后到了船上,差点没把他吓死,金乌号上死了不少人,熟悉的王回来了,他站在船头,一手抱着曳罗姑娘,稳稳当当,另一手垂着,有鲜红的血液顺流而下。
那当然不是王的血,那是……他杀了闯进金乌号的反叛军的血。
扬泰不想去知道王手撕了多少人,为什么手上会有这么浓烈的血液,他只知跟丢了人,内心发虚,闷头就跟留守船上被吓坏的士兵一同收拾残局。
等船舱打扫干净了,王远远望着山上,仅留下一句话“反叛军下来时告诉我”,便进了舱。
后来,扬泰回忆,那几乎是一面倒的杀戮,就连来支援的两艘反叛军船,都沉了河。
他知道王很强,可是现在的王,比之前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浑身煞气的王很可怕,但是他想,唯有这种实力,才能让朝中那群看不清形势的老古董认清现实,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快点回到国都了,到时,看他怎么教训他们。
曳罗走在前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扬泰一会皱眉一会傻乐,拉拉衍烈的衣袖,小声问:“扬泰怎么了?”
衍烈眼也不眨,只是将她揽近了些,“压力太大了吧?别理他。”
曳罗心想,你也知道你属下压力大?看看船只日夜兼行,就差生出两只翅膀插上飞着回国都了。
她同情地看一眼扬泰,转头望向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