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策思忖着,自嘲勾唇,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连三个月的耐心都没有。
这也证明了他确实和谢珩不同,哪怕失去记忆重头来一遍,对雪嫣,他还是会走到相同的结果。
“公子,那接下来?”现在谢策清醒过来,青墨立马又有了主心骨,等着他的指示。
谢策:“你只当不知,不要让囡儿发觉。”
*
雪嫣迟迟没有拿定主意,该不该告诉谢珩,谢策没有死,还活着。同样她也想不出该怎么对谢珩解释,她心里有愧,她始终认为,对他们三人都好的方法,就是永远不要在有纠缠。
可是在对待谢策上,她一退再退,那些不该有的动容,在不受控制的滋长。
要不是收到陈宴和送来信,只怕自己现在还在因为谢策心意缭乱。
雪嫣越发悔疚,无所适从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无助几乎将她淹没,万幸她从杂乱的思绪里寻到一丝理智,既然知道是错的,就应该立刻遏制。
她这边暗自告诫着自己,要远离谢策,谁料接下来的几天,谢策就真的几乎没有出现在她眼前过。
谢策自然不会不想见雪嫣,他是怕自己一但见到她,就连一刻都忍不下去。
做为没有记忆的阿寻,雪嫣虽然对他有着超乎寻常的吸引力,但他总能克制一二。
可现在,他只要想到雪嫣,脑中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这近乎小半年的缺失全都补上。
狠狠的,用力的,填补满。
谢策喉咙燎过燥意,他压紧舌根,用力阖上熏红的凤眸,光是想想,他就浑身发疼。
浅尝即止必然是不够的,他恨不得将她弄坏在身.下,哭也不放过,求饶也不放过,显然他需要一个她怎么也躲不过的方法。
调息过后,谢策重新睁开眼,拿起笔继续在帐本上记录一日的营收。
“敢问,顾掌柜可在?”一名小厮走进书斋,朝谢策问道。
谢策隔下手中的笔抬眸,是林颂亭身旁的小厮,他倒是把这人给忘了。
“掌柜不在,有什么事与我就可以了。”谢策语气淡淡,又将视线放过到帐本之上。
小厮往铺子里张望了一圈,确实不见雪嫣,才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谢策 ,“既然掌柜不在,就劳烦你将这个给她,就说是林公子的一番心意。”
谢策头也不抬,曲指扣了两下桌面,示意他放下。
小厮见谢策一点不赏脸,色略有不好看,自己好歹也是跟随着知府的公子,旁人见了他总要给两分面子。
他想出言敲打两句,不待开口,就对上了谢策轻瞥过来的目光。
“还有事?”
谢策周身那股子浑然天成,不怒自威的压迫感,让小厮连想说什么都忘了,等他回过,自己已经露怯掉了份 ,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赶紧放下东西就离开了。
一旁的青墨看着桌上雕镂精致的木盒,色微妙,这个林颂亭是真不死心啊。
他听紫芙说,林颂亭那右手被公子捏的骨头都裂了,没个个把月是养不好了。
偏偏林颂亭还以为是公子救了他的命,真是蠢得厉害。
“公子,这个怎么处理?”青墨问。
谢策不甚在意,“扔了。”
青墨见谢策压根儿就没把林颂亭放在眼里,也是,之前是公子不记得事,才会和区区一个林颂亭计较。
青墨拿起盒子从后门出去,随手一抛丢进了河里。
他再回到屋里,谢策仍在纸上书写着什么,但并不是在记账。
谢策写完后将纸张折拢塞进信封,递给青墨,“让人去交给林长风,你不要露面,也不要让他查到。”
“公子说的是林知府,林长风?”青墨蹙着眉头,一时不知道谢策要做什么。
前一刻他还再想公子不能和林松亭计较,难不成是他想错了?公子该不是要把状告道林知府面前去?
谢策本懒得解释,但实在见不得青墨的蠢样子,“平襄位于江河下游,每年这个时候都要修缮水利,都需耗去大批人力财力,林长风现在应该正头痛,我就帮帮他。”
青墨更想不明白,公子帮林长风能有什么好处,而且这么多年来,修缮水利一直的不到好的解决方法,忽然有了改善,朝廷必然会觉得怪,到时候如果派人查问起来,难保不会查到公子头上。
谢策看着青墨凝重下来的色,便知道他想到了。
谢策色自若,淡淡道:“与其一直藏匿,不知道哪日会走路了风声,落到被动,倒不如主动抛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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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谢策同青墨回到陈府已经是掌灯时分,雪嫣早早用过饭就避进了屋里。
雪嫣全然没有意识到是谢策刻意不来见她,还以为是自己躲的好。
得知两人回来,雪嫣让紫芙把青墨叫来面前。又叮嘱道:“别让谢策知道。”
青墨站在院中往雪嫣的屋子里张望了一眼 ,不知道雪嫣忽然找自己要干什么,但他心里有预感,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青墨确定自己情绪看上去与平常无疑 ,才走了进去。
“姑娘找我。”青墨规矩的站在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