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郡王铁树开了花。
阿礼如此想着,态度愈发恭敬:“姜姑娘这边请。”
姜滢颔首回礼:“有劳了。”
阿礼见她举止大方从容,性情也温和,心下更为欢喜,路上便提点了几句。
“姜姑娘,郡王今儿受了点伤,心情有些不虞,姜姑娘一会儿仔细些。”
姜滢心下一咯噔,担忧道:“郡王受伤了?可无碍?”
阿礼道:“无碍的,不严重。”
姜滢闻言轻轻颔首:“那便好。”
果然是他出了事。
到了披香院明郡王的寝房,阿礼在外头通报了一声,便传来一道微冷的声音:“进来。”
姜滢进去时,陆知景正在给萧瑢清洗伤口。
萧瑢的上衣褪至腰下,一道口子从侧腰到腰腹,虽的确是皮外伤,但瞧着还是有些心惊。
姜滢当即僵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那道伤。
不知是不是吓得的,她的脸色一片苍白。
萧瑢与陆知景几乎是同时看来,后者只望了一眼,便回头继续上药。
萧瑢的目光则一直落在姜滢脸上,半晌后他皱了皱眉:“吓着了?”
他听阿礼说她要见他便随口叫了人过来,倒是忽略了这茬。
姜滢这才似猛地回,颤声道:“郡王可无碍?”
“有碍,太有碍了!”
不等萧瑢回答,陆知景便道:“这么重的伤疼人不说,还很不方便,吃饭啊,穿衣啊,沐浴啊,都得有人伺候着,是吧郡王?”
姜滢闻言,抿着唇有些不知所措。
萧瑢收回视线,淡淡瞥了眼陆知景,而后将身子侧了侧,借着陆知景挡住了伤口。
姜滢眼微闪,默默垂首。
陆知景上完药刚拿起细布,便突然嘶了声:“呀,我肚子突然疼得厉害。”
他转身看向姜滢:“姜姑娘会包扎吗?”
不等姜滢答话,他又道:“姜姑娘有所不知,郡王不喜人近身,这些年但凡受伤都是我与…我一手包扎的!”
“所以,有劳姜姑娘了!”
陆知景说罢,将细布往姜滢手中一放,就疾步出了门。
姜滢拿着细布手足无措的望着萧瑢。
如果她没猜错,陆公子应该想说的是以往都是他与郡王随侍宫人包扎的,而阿礼此时就在门外…
但她只能装作不知,哪怕晓得陆公子是故意为之。
因为,这正合她意。
姜滢犹豫片刻,走向萧瑢:“郡王…”
萧瑢自然知道陆知景是故意的,但不知为何,他却没有叫住他。
他看着眼前柔弱的姑娘,明白她的意思后,轻轻嗯了声。
倒是比他想象的要大胆些。
至少还没有吓哭。
得到萧瑢的同意,姜滢便上前跪坐在脚踏上。
萧瑢微微垂目,便见她捏着细布的手指略显慌乱,长睫颤的飞快,樱唇紧紧抿着,似是不知该要如何下手。
莫名的,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萧瑢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原本火辣辣的痛意都似隐有减轻。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那柔嫩白皙的手指才动了,她微微倾身环住他的腰身,大约是有些慌乱,她靠近时脸轻轻贴到了他的胸膛。
两个人几乎同时一僵。
姜滢的脸蓦地红了个透。
她压下古怪的心慌,继续缠绕着细布,最后一圈时,她额上已冒着一层薄薄的细汗。
不知是紧张,还是手生,她跪坐回去时手上微微一紧,细布上便隐隐渗了点血红。
姜滢吓得惊呼了声,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微微探头,轻轻吹了几下。
萧瑢放在身侧的手蓦地握紧。
她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