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后,眼里满是小心翼翼。
萧瑢看着沾满泪水的小脸,眼不明:“世间相像之人不在少数,且就算你兄长还在,如今已经二十余岁,你若瞧见的是少年....”
“不,不是。”姜滢急忙摇头,伸手抓着他的手臂,带着哭腔道:“不是少年,我就是看见兄长了,你相信我,父亲他们都不信我,说我眼花瞧错了。”
萧瑢眼一紧,所以姜家当真没有怀疑姜慕年的死。
他沉默许久后抬手温柔的擦掉她脸上的泪:“嗯,我信你。”
“你兄长...走时十三岁,如今已过十年,你是如何确定你看到的那人就是你的兄长。”
姜滢闻言愣了愣,而后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我见着他,就觉得他该是兄长成人后的样子。”
“你信我吗?”
姜滢说罢,急切的仰着头带着泪光看着萧瑢。
近在咫尺的那张小脸上满是泪痕,鼻尖与眼眶也都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可怜兮兮的小兔子,紧紧的抓住她的救命稻草。
萧瑢的拇指在她眼睑处轻轻划过,柔声道:“我信你。”
她这般模样,他如何能说不信。
姜滢眼睛一弯,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期待万分的轻声道:“那...我可以找他吗。”
萧瑢几乎没有犹豫的回答:“可以,我帮你找他。”
姜滢欢喜的扑进他的怀中:“谢谢瑢哥哥。”
萧瑢愣了片刻,笑了笑,声音低沉道:“开心了是瑢哥哥,不开心便是郡王,嗯?”
姜滢将头往他怀里蹭了蹭,不吭声。
姑娘逃避的动作惹得萧瑢眼里添了几分愉悦,他伸手抚着她的发丝,低头道:“若那人不是,你莫要太过伤心。”
他初听姜慕年面目全非时也心有疑虑,但是不是自家的公子,姜家不该认不出来,若连姜家都未怀疑,那么姜慕年活着的可能性并不大。
姜滢脑袋轻动。
萧瑢唇角的笑意渐深。
“你还记得他是何模样?可给我一张画像。”
姜滢身子一僵,好半晌才闷闷道:“我...画的不好。”
她能通过五官轮廓大致分辨出一个人十年前后的样貌,也是在见到人后才能确定那是否是同一个人,靠的是眼力,而无法画出来。
她的琴棋书画唯有棋拿的出手。
以往不用倒不觉有什么,如今她头一次对此感到懊悔;她也曾试着用笔墨勾出那张脸,可脑海中想的是一回事,画出来的却怎么也不像。
这句话倒是有些出乎萧瑢的预料。
她的棋艺很不错,他便也以为画也尚好。
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是,若她能画出来,早该打听了。
萧瑢听出她语气中的懊悔,不由笑了笑:“人非完人,不擅此道正常。”
姜滢想了想后从他怀中抽身,好的盯着他:“那,瑢哥哥有什么不会的?”
萧瑢愣了愣:“应有许多。”
姜滢歪了歪头:“比如呢?”
萧瑢:“....”
比如...
许久后,萧瑢:“一时想不出来。”
姜滢:“....”
她盯着萧瑢的眼里仿若冒着星星,世间怎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
萧瑢被她瞧的挪开视线:“我画像尚可,不如你说,我试试能不能画出来。”
姜滢眼睛一亮:“好啊。”
这个办法她不是没想过,但她不敢声张,也没与父亲说,万一真是她瞧错了,岂不白欢喜一场。
她当时虽然觉得那就是兄长,但事后她也不敢肯定,毕竟她并不擅长此道,看错了相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若是兄长活着,怎会不回家呢?
当年兄长的尸身她亲眼见过,就算她年纪小认错了,可祖母父亲总不能认错,所以慢慢地,她便愈发认为是自己看错了相。
如今同萧瑢提来,一是想借此引出齐家的案子,二是也还抱有一丝希望。
万一呢,万一兄长真的活着,万一她真的没看错。
萧瑢唤阿礼备了笔墨,二人起身朝书案走去。
小半刻后
“不对,眼睛没这么大。”姜滢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