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是他唯一的妻子。
可他...不娶正妃了吗?
手被宽厚温暖的大掌包裹,姜滢有些呆滞的抬头,对上萧瑢温柔的视线。
“我的如意,已经给了夫人,夫人也已经收了,正妃之礼,不远了。”
东宫监国后,萧瑢原本就打算找机会同姜滢说这件事,眼下恰好有了这个契机,他便干脆当着大舅哥的面,表明自己的真心。
或许,将来有朝一日大舅哥知道当年是他拆了他的马车轮,就没那么生气了。
姜滢却因他的话,许久都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喃喃半晌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如...如意...不是,我...”
那不是她帮他收起来,将来给他正妃的吗?
她内心自然希望萧瑢只有她,但她自小生长的环境,接触的事物,让她早早就知道,当代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寻常,更何况他还是郡王,且她在家中也过的极好,未曾受过什么委屈,也没有过乌烟瘴气的争宠,兄弟姊妹间也都和睦相处,所以,她自小的观念里,并无一生一世一双人。
后来到了宸王府,看见宸王与宸王妃恩爱不疑,她才渐渐的有了贪恋,心底里也开始期盼着,但她知道那很难实现,便一直藏在内心深处。
而现在,萧瑢却告诉她,他只会有她一人。
惊喜,激动,幸福将她的心迅速占满,几乎让她喜极而泣。
“当初诸事未定,我便没有与夫人明说,但夫人收了御赐如意,便是应了要嫁我为妻,不可反悔。”萧瑢捏了捏她的手,旁若无人的温声细语。
姜滢当然不反悔,若早知道他是这个意思,她一定将那如意摆在寝房最显眼的地方,而不是收到箱笼,眼不见为净。
曲拂方托着腮,看看萧瑢,再看看姜滢,来回数次后,他长长一叹:“我养的白菜彻底被拱走了。”
姜滢猛地醒,快速瞥了眼姜慕年后抽回自己的手,羞红了耳尖。
萧瑢又举起茶杯,朝姜慕年道:“敬长兄。”
姜慕年将妹妹的娇羞收进眼底,沉默几息后,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就当是补上妹妹出嫁的那杯茶吧。
“请封正妃时,有大婚,届时请长兄出席。”萧瑢随后喝完茶,道。
姜慕年眉头一挑,对,行正妃礼时还有大婚。
如此,他便能兑现诺言,亲眼见证妹妹大婚。
他心中的最后一点郁结彻底散去,看萧瑢的眼愈发的温和起来。
曲拂方又是一叹:“哦豁,挚友也被拱走了。”
姜滢:“.....”
姜慕年:“.....”
骂一次他们就当没听见,怎么还要骂一次。
萧瑢咬咬牙:“......”
算了,看在他是滢滢半个兄长的份上。
但有些架,该打还是得打。
眼看一场纷争将起,门外传来动静,竟是平亲王到了。
几人纷纷起身行礼。
曲拂方不耐烦的按下腰间的软剑。
打个架好难。
平亲王抬了抬手,笑的无比慈和:“免礼免礼。”
他的视线在几人身上一一划过,最后停在姜慕年的脸上:“嗯,看来,这是恢复记忆了吧?”
姜慕年动了动唇,拱手行礼时他迟疑了片刻,最终唤的是:“父王。”
平亲王笑容顿时加深了许多,他伸出手指点了点,心情很愉悦的道:“嗯不错不错,你要是就这么改了口,我可要伤心死咯。”
姜慕年皱眉:“父王!”
“好好好,我知道知道,不说那个字,不吉利。”平亲王摆摆手,径自在姜慕年的位置旁坐下,招呼几人:“来,都坐啊。”
不可一世的曲阁主被占了凳子,一声不吭的去旁边去拽了一把过来。
看在他是姜慕年半个老子的份上,不计较!
都落座后,平亲王第一眼看的是姜滢,语气满是长辈的慈祥:“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嗯,比年年乖巧喔。”
被平亲王亲切的唤乳名,姜滢倒不觉有什么,姜慕年色却有些不自然。
他记事起,就没人这么唤他了。
因为他觉得自己长大了,这样唤不好。
父亲母亲都是唤他慕年。
姜滢颔首恭敬的随萧瑢唤了声:“九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