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冬是真肚子疼说不出话,所以全程基本都是那个男生在说。
先说这场考试一开始卷子有破损,换卷花了十几分钟,不然他就有时间把那道题的前两问做对,能考到40分。
接着又一通分析,说前两问其实挺基础的,几乎没什么难度,有手就做得出来。
最后问逢冬第二问是用哪种方法做的。
特执着。
逢冬说她没做出来。
那个男生小声说怎么这么笨,是那种下意识的优越感。
陈北炙这个时候拆完吸管了,听见了,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别过头,往两人这边看。
然后叫了一声那个男生的名字。
那个男生还没从那个劲儿缓过来,陈北炙说:“你那个方法用难了。”
这个时候红糖姜茶已经从他手上到逢冬手上了,他就给那个男生讲了十分钟的题,顺便把第三问也讲了。
我没听懂具体讲的什么,但是感受到一种全方位的碾压。
后来那个男生讷讷走了。
这件事的后续是,第二天学生会就联名要求修改跑操扣分制度,年级里好多人都问是哪路仙干的好事。
还能是哪路仙?
陈北炙是真挺牛逼的。
活该他有老婆,真的。
再后来我就经常碰见他们俩了,那段时间听说逢冬放弃了舞的保送名额,要自己考,我觉得挺可惜的。
那阵我同桌因为直播事件彻底成了逢冬的迷妹,喊女喊得比我勤快。
听完这话扭头说:“你知道个鬼,人家的眼界不在这,前途光明着呢。”
是这个道理,从她身上我学到了一件事,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比如c舞团的选拔,比如考舞。
她就是有那种底气,也有股倔劲。
我也听我同桌说过,她挺想站上舞台的,在功课最紧的时候都在抽时间看教学视频,有时候课间一边压腿一边背单词。
挺拼的。
所以人家能成功也不是什么运气使然。
那段时间陈北炙在给她补课,两人经常去小操场那边,她也会去看陈北炙打球。
不算张扬,看陈北炙打球的女生太多了,高三年级这会儿的课业有点紧了,但是还有一堆学妹,都挺虎的。
她一般就坐在不扎眼的角落,不扎眼,但是看他的角度很好。
有一次我看见陈北炙进球后往看台上看,目光就落在那一角,她放在膝上的手比了个心,晃两下。
是真有点什么了。
用男生的视角看这件事,我觉得陈北炙是动真的了,这种事同性之间看得比异性明白。
就好像我有天玩笑式地问我同桌的小姐妹,我跟我同桌有没有戏,要是告白的话选什么时机比较好,那姑娘看了我一眼,直接蹦出俩字—没有。
然后我不信邪的告白就真失败了。
有一次去艺体楼的时候碰到了两个人,离挺远的,就看见两个人影,感谢这段时间由于嗑cp的高频率观察,我认出了陈北炙的那件t。
陈北炙朝这边比了个手势,示意有人了。
比得特熟练。
知道他路子野,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不良少年的一面。
那段时间我们经常去那边抽烟吹牛逼,陈北炙拿了几包烟给兄弟几个。
他说:“我老婆脸皮薄。”
哦,懂。
所以那段时间我们都换地抽烟了,有次抽到一半力子冒出来一句:“特么有点想找个对象了。”
这话我挺赞成的。
我还撞见过两人一次,那次想起来之前学生会查纪律的时候把打火机跟烟盒藏在艺体楼那边了,去拿了一趟。
过去的时候看到逢冬在那儿。
立马知道了是在等人,挺有眼力见地避开了。
然后就看见陈北炙插着兜过去,两人说了几句话,就那种腻腻歪歪的小情侣,都不能免俗。
后来就接了吻。
那时候是傍晚了,天边的云像卷起的细浪,是粉红的,橘红的夕光穿过粉红的云层打下来,落在他们贴在一起的唇,交缠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