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许说:“你哪儿来的嫂子,我都特么没听说。”
“就那天打完球啊,我俩不是一块回的吗,我给他找卡包的时候找到了那玩意。”
成许在那儿听完,没憋住:“放车上?”
男生群体里爆发出意味深长的哦声。
成许说完想起来对面是舞的,而且逢冬也在,他们之前还喊过人嫂子,抬手按了下周驰的肩:“有女生呢。”
他们这圈里的个个都是人精,周驰的高中不是国内上的,那段时间没回国,不知道这茬,但是听出点意思了,截了话茬。
不过好几个舞的女生注意力都转过来了,毕竟陈北炙这三个字本身就带着点金光。
倒是t大一个志协的男生不明就里:“说不好,上周末不是跟财大有场英文辩论吗,我同学看见陈北炙一大早在后台写思想汇报,一直写到快上场,写了三四页,我们学校这学期没开那门课啊。”
周驰露出点你看吧的目光,一帮人转头在群里疯狂@陈北炙。
逢冬出着,过了十来分钟,屏幕上接二连三地往外跳消息。
又是陌生号码,联系这么多条,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她点进去设置免打扰的时候,看到赵贺知发过来的最新一条消息。
三分钟后,小京都外的便利店。
街边的路灯刚亮,赵贺知吊儿郎当地站着,身上一股劣质香烟味,保安服还没换下来。
他穿这身衣服挺违和,他这个人的气质就不像一个好人,穿上这身带着点正义凛然的制服,怎么看怎么怪。
逢冬过去的时候他正看手里的一叠照片,赵贺知最近连续不断给她发的就是这些照片,都是抓拍,挺巧妙,她联系过律师,光凭这些照片不太好指证跟踪。
赵贺知的嘴里叼了根烟,眼睛看她:“借个火?”
逢冬没说话。
他啧一声,目光朝她兜里指:“你不是随身带着打火机吗,总不能就是怀念你前男友吧。”
逢冬盯着他:“跟他有什么关系。”
赵贺知摊了下手:“连周艺然的名字都没法约你出来谈两句,他的就能,当然有关系咯。”
无耻死了。
见她没有借火的意思,赵贺知自己折进便利店买了一个,拿钱的时候基本都是十块二十的。
他现在已经不怎么用微信支付了,是做着随时跑的打算。
但是又不甘心,想舒舒服服地活着。
“诶,”他一边打火一边说,“你知道我想让你带的那句话是什么,只要你们不帮着镀城那边,我也没有为难你们的必要,都相安无事的不好吗?”
“凭什么呢?”逢冬伸手捋了下被吹到额前的发,一字一顿,“凭什么呢,赵贺知,你间接害死了她们,却要自己过得快活。”
赵贺知完全没有被这段话激到,吐了口烟气:“那就没得谈咯,不过现在陈北炙那边也不太容易吧,听说他在跟他爸博弈,他爸那个人也是个老狐狸,他有本事归有本事,可是在这上边,你可比你母亲有本事啊。”
逢冬的呼吸起伏:“赵贺知。”
赵贺知低头翻着那些照片,他现在是真有点本事,里边甚至有张t大的图。
有点糊,是从楼外拍的,她去赶大巴车,陈北炙懒懒散散靠在走廊里,斜头笑她。
这张照片是赵贺知刚才给她传的最后一张。
不过因为光线和角度问题,注意力不容易集中在走廊,所以赵贺知应该没注意到那儿有人在。
前面还有张她的单人照。
是在舞操场,橘红夕光往下斜,把她的黑色长发镀上淡金色,她撑着下巴出,落在地上的影子轮廓线漂亮。
这张照片聚焦的点是她的脚踝。
上边多了一个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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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脚踝跟部,连陈北炙都不太清楚,只在某一次看到过,但是当时两人都在状态里,屋里光线太暗,所以他大概是没看到。
这个纹身是她自己纹的。
赵贺知是第二个看到的人。
以他的脑子,估计琢磨出点东西来了,但是不太确定,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她这儿试探。
他盯着她,啧啧两声,再一次问:“怎么样,这话带不带?”
逢冬的回应是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按下报警电话。
赵贺知说了句卧槽,倒是不纠缠了,站起来就往外走。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再留下点案底,不然也不会这么束手束脚。毕竟他要的是不用东躲西藏,有正常的生活,所以不会鱼死网破。
但是凭什么呢?
想要正常生活的不止他赵贺知,那些被他祸害的女孩和家庭,哪个不想要正常的生活?
所以这件事上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