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挺后悔做了那些事。
沈煜看着人,见人半天没说话,喉结上下滚动番,将刚刚的话题直接跳了过去:“你走吧,我要睡了!”
“你不是过——”
方灼口中生日两个字还没说出来,沈煜便直接将人打断,微低头抬手摁揉了一下眉宇中间,深吐了一口气说:“喝多了,说着玩的,回去吧,谢谢你的蜂蜜水。”
“......”方灼也闹不清楚了,愣怔的站在那。
沈煜将揉着眉宇中间的手指松开放下,两手抄兜立到了人跟前,居高临下的觑了人一眼,带着十足的压迫感凑近了些,口气虽没那么冲,倒也算不上温柔,话语间带着点混不正经:“怎么,不想走?这么晚了,我今天可是喝了酒的。”
他眼尾染着宿醉后的微红,垂眸紧紧盯着人,说话间将最后几个字特意加了重音,类似警告。仿佛在警告她,他今天跟往日不同,喝多了酒,深更半夜的,发生了什么,概不负责。
方灼喉咙干的有点生涩的疼,咽一下口水都是疼的,心砰砰跳的厉害,迎上他带着几分醉意和警告的目光,呼吸都开始变得不怎么顺畅,却硬是热着脑袋,大着胆子没能往后退,然后叮嘱了句:“那你、别忘了把蜂蜜水给喝了。”
“知道了。”沈煜淡淡的回她。
“嗯。”方灼点头。
方灼抱着她的蜂蜜瓶故作镇定的走出了门,然后帮人把门带上。回到家的时候方才发现,裙子,又忘拿了!
但是紧接着她的门便被敲响,方灼松下的心顿时重新提起,转身打开门,刚刚想到的裙子就被塞进了她的手里。
沈煜声音清清淡淡,比起刚刚透了不少的清醒:“你裙子,是多想再借口进来我房间?”
方灼:“......”
方灼郁闷的抿平了唇,刚想着该用什么话来回击这个傲娇的醉鬼合适,沈煜就已经转身回了自己的家,一并关上了门。
没给她任何机会。
-
方灼之后一个星期过的很平静,平静到因为前几天的闹腾,而变得不习惯。
整整一个星期,她也没再见到沈煜一面。
不论是公司还是下班回家。
连一次偶然碰见都没有。
方灼晚上在家一般睡的很晚,也没听到对面的门响过。
直觉告诉她,沈煜这么些天,就没来过。
《free时刊》第79期正式刊印发行,赵晴给了她一份样版,特意让她上去第十二层给沈煜送过去。
那也是她第一次进他在free传媒的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是个两居室的大通间。
但是没人。
赵晴给她的时候也说了,大概率沈总不在,放到他办公桌上就行。
他办公桌上除了一台笔记本,几本书和书上放着的一支钢笔之外,没别的东西。
钢笔是通身的白色,只有笔帽的地方带了点玫瑰金,看上去颇为眼熟。她伸手准备拿过来看一眼的时候,办公室门被推开,进来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三十来岁的年纪,脖子里带着工牌,一看就知道也是free的员工。
“来送资料?”
来人是秘书处的魏染,手里捧着一堆需要沈煜签名的文件。
方灼倏的将原本想去碰那支钢笔的手收回。看过人嗯的应了声,“我来给沈总送《free时刊》的样刊,他人不在。”
“行,你放这里就回去吧,沈总有别的事要忙,估计最近都不会过来这边,他什么时候回来了看到这些自然会看的。”魏染说话间将手中的资料放到沈煜的办公桌。然后随手将刚刚方灼带过来的free时刊也一并放到了一起。
方灼没再多待,回了五楼free时刊的办公区。
临近下班的时候接了一通电话,是姑妈方庆梅打来的。也就是方伟业的姐姐。姑妈家在凤城,临北的隔壁,方灼上初中的时候是在凤城初中上的学,初中没住校,都是住在方庆梅家里。她之前是有听何越讲过,是方庆梅执意要她过去那边上学,说何越和方伟业成天那么忙,照顾不好方灼,觉得孩子可怜什么什么的。之后的高一高二也都是在那边上,只不过高中开始住校,没再去她家住过。
可就算住还是不住,每年不管是何越还是方伟业,都会给她这个姑妈一笔不小的费用。
虽然这笔不小的费用用到方灼身上的寥寥无几。
但她是方伟业的亲姐姐,方伟业也从来都觉得她这个亲姐姐对自己的女儿好到不行,有着莫大的恩情,从来没产生过什么怀疑。
就算有什么问题,也从来都是从方灼身上找。
所以其实方灼刚在那里待了一年的时候,就已经不想在那边待了。姑妈苛刻,她最有感触。
但是之后因为很长一段时间何越身体不怎么好,抑郁情况加重,也的确是顾不上她。
她也不得不留在了那。
一边给着方庆梅巨额的费用,一边还要承她那天大似的恩情。
方庆梅能言善道,街坊亲邻,甚至整个方家,都觉得她是个莫大的好人。
觉得如若之后方灼做了什么对不起方庆梅家里的事,绝对是坏了良心。
最后方灼转学过来是因为妈妈何越给方灼姥姥买了那套房,收拾了个差不多,旁边又距离学校很近,方灼执意再三,就转了学。高三时候终于转来了临北一中。
方庆梅的声音很大,带着一股埋怨和不耐烦:
“方灼,你家那个烂尾楼怎么回事?威胁电话都打到姑妈这里了!你回来这么多天了都没弄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