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地从头上后照镜督了他一眼,似是为了缓解他的紧张,他轻轻一问:
“纪先生也是位刀子嘴豆腐心的爷爷呢…”
他想到什么又拿笔在上面做了个记号,含糊回答:
“唔…是啊,小时候我被我妈修理,他嘴上总说:小孩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夜里趁我睡着,还不是和奶奶偷偷进我房间替我上药。”
秦大地握着方向盘的手,打右转灯转了个弯,继续聊:
“纪先生知道'扬言'是间什么样的公司吗?”
秦风扬头也不抬的哎~了一声。
“这我可真不敢讲,万一他们知道那是间游走法律边缘的公司,还不得请出家法打断我的腿!别看他们俩个七、八十的岁数了,健步如飞呀!我看哪,还是等我把南区漂白了,再说也不迟。”
“那…”
秦大地仍然专注看着前方,夜晚街灯、车尾灯照得他眼都深邃了起来。
“少爷可曾想过,或许、可能,当利益,大大减少了一半,底下兄弟们,该何去何从?”
秦风扬笔记本上的手指头好像顿了一下,他看着笔记上的那些人名,有种努力背书好学生的错觉,只见他貌似分心的回答:
“嗯…那就帮他们都找份好工作唄!老是过着刀尖口上舔血的日子,睡个觉也不能安稳吧…”
秦大地呵呵一笑,彷彿'今天天气真好'的语气云淡风轻的回答:
“少爷所言甚是,这是个好主意。
一路上,车内再无语,秦默本就是性子安静的人,他不出声时,两人也不觉得怪,但没人察觉,副驾驶座的他其实眉头始终蹙着。
他总感觉纪先生好像是知道秦爷是做什么的。棋局上他若有若无的感觉想让他帮着秦风扬,喝茶时,他也彷彿在提点阿地,暗示阿地好好留在秦风扬身边。
明明从进来到现在,秦风扬只提了阿地的名字两次,从没见过的两人,会只凭几句谈话就知道阿地是有颗玲瓏心的人吗?
阿地也很不对劲,他与他多年的兄弟了,他在试探秦风扬。
-纪家爷爷是个怎么样的人?-
秦风扬其实还怀抱着他的警察梦,若他将南区公司丢给阿地处理,依阿地实力,一肩扛起来根本不是问题。
哪里有问题……他怎么有种不对劲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