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能抢走好心人送给我们的家!」有居民朝着警方大喊。
「那些钱是阎小岳偷来的。」警察漠视回应。
顿时所有人语塞。
「小岳?那个小混混?」
凤凰花开的季节,没有让我觉得人生有新的里程碑,几乎所有事情都原地踏步般,皇后镇的土地永远都有人在哄抬价格,近江区永远都有人为了钱烦恼,除去一个江会长,还有数个江会长,他们自始至终,都是在金字塔尖端操控整场游戏。
唯一改变,只有那为耍帅染金色头发的同学,不会再出现了。
我盯着唯一的手机合照,多希望这世界能够掀起道颶风,把所有万物都捲走。
依然为庞大的债务压力所苦的我,最后被迫只能拔除母亲的呼吸器,减去医疗这项经济压力,而那天是小岳走后没多久。
之前偷来的钱,如数被查获后,我就明白母亲差不多到尽头了,身上所剩积蓄顶多也只让母亲苟延残喘到冬天。
我签字在医生给的放弃切结书,当下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我心冷地领悟到,即便是生命,最后也只是讽刺地被抵押在一张薄薄纸张上。
少去母亲的庇护,成年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感觉,高中毕业后,我辞去酒店工作,什么事也不做,成天就是躲在近江老公寓发呆,有时会便卖母亲一把大火后遗留下东西换做生活费,很长段时间,我颓废地与丧尸几乎无异。
某天,房门被外头的陌生人敲响了,他调皮地敲着不整齐的节奏,当我打开门时,透进来的阳光几乎令我睁不开眼睛,一瞬间我以为被阳光打亮头发的少年是阎小岳。
林明轩站在我面前,用他不曾有过的口气,夸张地大叹。
「我说,你是要闷在家里多久,都要发霉了吧?」
「要你管。」
「你不上大学吗?大学的生活可有趣了,一群人骑机车……」
我没等林明轩说完就把门重新闔上。
「嘿!郑子薇!听我说完啊!」外头林明轩用与其不搭的声音喊着。
「够了!」我鑽回棉被里,隔绝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