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菱和翠儿只当他在放屁。
柳辞扫一眼好感度三十的进度条,知道他真的在放屁,遂连眼都不愿施舍给他了。
等到柳辞终于将复杂的发髻梳完,裴鹤之已经吐出了一箩筐的话。
这人真是一如既往的话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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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裴的谨遵承诺,与柳辞分乘两顶轿子,前后分路,装作巧遇一般一前一后到了谢府门前。
旁人可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谢氏姐弟必然对其中文章一目了然。
柳辞下轿辇时,裴鹤之已然被欢欢热热地迎入谢府。
可是谢小爷谢莱却没随着那些人恭迎裴世子,他竟亲自来到谢府门口等候谢夫人。
他俩在外人面前依旧恩爱,仿若青梅情谊从来颠扑不破。
只有柳辞知道谢莱生气了。
他与她生活太久,即使是金玉其表的举案齐眉,柳辞也粗略地观测出了此人的脾性。
此时的谢莱眼睛在笑,可是线条隽秀的嘴唇抿起,明明是发怒前兆。
柳辞笑笑地挽上夫君手臂,只当他在生气自己带回裴鹤之来示威谢姝。
若真如此,他越生气,她心里愈会乐得开花。
但没想到男人问她认不认识冯赦。
柳辞瞪圆水灵灵的眼睛,蹙眉道:“夫君说的是哪号人物?”
谢莱胸腔内发出一声冷笑。
“阿辞,有的时候我会怀疑你是不是阿辞。”
柳辞与他贴的更近,特意露出藕白的一段小臂,手腕靠下两寸处有一颗细小的红痣。
“怎么能这样说呢?你看我的红痣。”
谢莱被女人头顶的玫瑰香熏到睁不开眼,就势将她推远才继续说话。
“傅珍是太后眼前的红人,容缰列也是与谢家交好的世家。傅彭是谁你真的不知道吗?他是傅珍的表弟,也是与容缰列家沾亲带故的外戚。
“阿辞,皇帝那么小,朝政究竟谁在做主不用我说。你不该越过谢家去插手傅彭的事,更不该那么蠢地把你母家牵连进去。”
天黑得很快,裹带水汽的乌云似乎要垂到人身上来。
柳辞扯开嘴角,抬头看着在热风中徐徐摆动的柳树枝蔓。
“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
谢莱不解,“他们”是谁们?“之前”又是哪个之前?
柳辞看出谢莱的困惑,心中悄然悲伤一刻。她说的之前,是被送到雕喜山之前,也是被谢莱告知绝对不能得罪傅彭之前。
可惜谢莱永远不会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