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手放在阳光下,观察纷乱的掌心。“许多人庸碌一生,也未必能遇真爱。或许作者就想让鲛人确认心意,再给他们一个完满的结局呢?”
水笙闻言不语
你这时才发现,船上除了你们两个,连划桨的船夫也没有
青年拦住欲划桨的你,随意地拿出一个布囊。抽落条绳,白花花的珍珠晃花人眼
他捻起一颗,指尖一动,价值连城的珍珠弹入水里。小舫悠悠驶离码头
他无所谓地继续弹珠驭舟,你看得无言以对,讷讷道:“本以为道长道法高深,没想到还天生力。”
“小把戏罢了。”他微笑,“听说鲛珠是海珠,更大更圆,只是弄来太麻烦了。淡水珍珠也可代替赏玩。”
财物于他如浮云。你更加犹疑,不知怎么说动他帮你除妖
他不在意道:“平月这次约我来,是为了妖怪的事么?”
良言不劝该死鬼,慈悲不救自绝人。他既问了,你赶忙连连点头,“道长机妙算,我身无长物,又知凡俗财物于道长是过眼云烟,所以…难以开口。”
“叫我水笙便好。”
他缠绵的眉眼间有一丝悲悯,“平月希望我怎么帮你呢?”
“…自然是杀了它。若能助我,”想起奸淫之仇,你闷闷不乐,“不管什么,只要水笙开口,我也上穷碧落下黄泉了。”
他眉眼间的悲悯更深了,“平月,我不能替你杀了蛇妖。”
他连妖怪是蛇都知道,本事不可谓不大。你不解道:“为什么?难道你也打不过它么?”
水笙捻起一粒珍珠,轻怜地弹进湖里。“蚌生珠,人杀蚌取珠,是人之过,焉非蚌之劫?”
你不解之色更深了,他慢慢道:“平月,我想帮你。可我非此界生灵,不能为一己私欲要它性命。”
凡界自然有自己的规矩定数在,虽然灵气断绝,却不是修士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
他思索一阵,“我可以送你离开杭州,让妖邪不敢再近你身。”
你不说话,这妖蛇辱你,难道就只能忍气吞声算了?
水笙看出你的执拗,他与那青蛇也打过一次照面,对方气息纯净,非吸人精血修炼。叹道:”平月非嗜杀之辈,它既没害你性命,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呢?”
没害性命就不能害别的么,小道长和蔼可亲,这时候不帮你就算了,怎么还要帮着妖精说你。你心里委屈,大叫道:“不帮就不帮!它违背妇女意志,我被吓得差点没命,怎能忍气吞声!”
“平月……”水笙眼复杂地盯住你
“人体不能接受妖气,他若行了那事…你就算不一命呜呼,也是将行就木,根本不能好好站在这。”
你心里一凉,自己还这么年轻,难道要死了么
舫下风铃叮铃。水笙垂眸,收起所有情绪,冷峻的五官平静得有一丝诡异,“你说过住在姜府,哪个姜府?临安街对面倒数第二家,碧瓦白墙,黑匾金字的么?”
他居然厉害到不需掐算也能一口道出,你吃惊不已,不知道他问这做什么
水笙继续弹出珍珠,似乎在思索什么
良久,他转过脸来
“我可以帮你杀了它。只要…你愿意让我确认一件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