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盈姐,得罪了。”沉潇远“嘿嘿”笑。
夜已深,纪盈戴着铐子也吃不了饭,喜雁心疼看着她被磨红的手腕,然后一口口给她喂饭。
“我要吃那个肉,你别给我夹这个。”纪盈抱怨着。
不知什么时候陈怀进来的,喜雁忽然放下碗筷退了出去,五里又跟着跳上了桌趴在陈怀面前。
纪盈有时候真在想一只猫的记性那么好吗?当年在京郊湖边陈怀就救过它一回,它也总是太亲近了些。
比对她亲近,这些年没少挠她。
“张嘴。”陈怀举勺中的肉羹递到她嘴边,她本来一大口一大口咽着,此时也斯文了许多。
“我已问过沉潇远,案子接着查,你每日跟着他去现场,不许多嘴,不许让人知道你也在跟着查案。但你要好好记下所有的事,有什么事要同我讲,免得被人倒打一耙。”他说道。
纪盈点头,低头咬着勺里的羹。
他手往回收了些,纪盈被迫倾身向前来吃,抬眸的时候才发现和他靠得极近,撞上了他的眼底。
“还有一件事,”陈怀突然想起了她白日的高论,又起了吓她的念头,便开口道,“夫人打算什么时候与我圆房?”
“咳咳,咳咳,”她颤巍巍举起自己的双手,“这会儿,不合适吧。”
“夫人不用动手,我来。”他面不红心不跳。
烛光下她慌乱地眨了三次眼,又强迫自己镇静地点点头。
“将军觉得合适的时候,便跟我说吧。但一定提前两天告诉我啊。”这两天她已经想出一个办法把肩膀上的胎记蒙混过去了。
陈怀微楞,他以为她本从不打算跟他圆房。
“夫人当真愿意?就这两三天的功夫,便不怕我了?”
她点点头,甚至有些不解陈怀的惊讶。
他们本就是夫妻了,纵然她想和离,也没天真到觉得自己能全身而退。
起初还是有些不愿的,她并非讨厌他,只是不知要如何面对他。那夜他昏睡时,听到了他一句要阿南还债的话,她便觉得有些惘然。
罢了,不过这点子男女之事,想得那么矫情做什么,做就做,也不耽误一刀两断。
要就寝时,陈怀看她自己解了腰带,在她手足无措时替她捡起了掉落在地的下裙。
陈怀刻意地说,叫她适应一下,今晚两个人躺在一张榻上。
她没拒绝,侧身迷迷糊糊睡着时,感觉到手上怪怪的。睁眼时,看到他将两条丝绢塞进她的手腕和镣铐的间隙,包裹镣铐让她不至于太难受。
温柔周到,一如从前。
她心微慌,突然有些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