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上,姜若嫤苏醒时便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卫临麒的怀里。和卫临麒平日里清冷的性子不同,他的身子这会儿仿佛大火炉,热呼呼的。
姜若嫤的秀眉微微一拧,她睡梦中怎么会跑到卫临麒的怀里?
从前她和卫临麒躺在一张床榻上时,便喜欢趁卫临麒快睡着时窝到卫临麒的怀里,她喜欢那种和卫临麒亲密无间的感觉。
那个时候卫临麒困意上来,往往会随她去。
只是现在她和卫临麒躺在一张床榻上,她恨不得在卫临麒和她之间空出一个人来,她怎么还会在睡梦中跑到卫临麒的怀里?
难道从前她养成了亲近卫临麒的习惯,身体一时没有改过来,才会在睡梦中又跑到卫临麒的怀里?
此时思考这个问题显然不是时候,姜若嫤抿了抿唇,便要将卫临麒落在她身上的大手挪开。
姜若嫤刚刚有了动作,卫临麒便睁开了眼睛,她对上了他深邃不可测的眼眸。
姜若嫤眨了眨眼,说道:“世子,你醒了?”
在她的印象里,卫临麒基本上每天早上都会比她先苏醒。他今日怎么会比她醒得还要迟?
莫非昨天晚上他有了邪念,又没有纾解,他没有睡好?
这些事情显然和她没有关系,姜若嫤将卫临麒的大手从她的身上挪开,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姜若嫤说道:“我若是将世子吵醒了,世子可以再睡一会儿。”
卫临麒看着准备起身的姜若嫤,没再睡,他将衣架上的外裳拿了过来。
守候在屋门的下人听见屋内的动静,带着洗漱用品走进来,伺候姜若嫤和卫临麒洗漱。
姜若嫤见卫临麒没有再睡一会儿的意思,便也不再说什么。
等梳洗完毕,姜若嫤让下人将早膳端进来,她和卫临麒坐在桌边用膳。
姜若嫤看向屋内伺候的下人,说道:“菀姐儿醒了没有?菀姐儿如果醒了,将她带过来用膳。”
一个穿着绿裙子的丫鬟恭敬应了一声,出去了。
没过多久,菀姐儿便被下人给抱了进来。
姜若嫤现在和卫临麒共用早膳时,一般不会将心放在卫临麒的身上。而且菀姐儿在屋子里,她自然更不会将注意力放在卫临麒的身上。
但是今日卫临麒的视线,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她发现卫临麒今日总是将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然后还总是用一种难以言表的目光看着菀姐儿,似乎他今日第一次见菀姐儿。
姜若嫤皱了皱眉。卫临麒的脑子该不会真的坏了吧?
……
用完早膳,卫临麒去了永乐长公主的院子。
永乐长公主也刚刚用完早膳,她的手上捧着丫鬟新沏的茶盏。听见下人的禀告,她让人请卫临麒进来。
“见过母亲。”
卫临麒站在永乐长公主的面前,面容俊美。
毕竟是自己的疼爱的儿子,卫临麒来见她,永乐长公主的心里自然是高兴。
卫临麒和永乐长公主简单聊了两句家常,他看着永乐长公主,说道:“当初若嫤怀着菀姐儿时,我没有在京城。不知道母亲还记不记得当初的事情?”
永乐长公主诧异说道:“你怎么突然对此事感兴趣了?”
卫临麒眸光微敛,说道:“儿子觉得菀姐儿对我似乎不太亲近,不知道是不是和当初我没有陪若嫤生产有关。”
永乐长公主说道:“当时菀姐儿还在若嫤的肚子里,菀姐儿怎么可能因为你没有在若嫤怀孕时陪在她的身边便不亲近你?”
“你平日性子太清冷了,菀姐儿自然不愿意亲近你。你对外人冷冰冰的也就罢了,对自己的家人便不可如此冷淡了。”
卫临麒抿了抿唇,永乐长公主也觉得他对姜若嫤和菀姐儿太冷淡?
卫临麒说道:“我记得您说过,当初若嫤生菀姐儿时,胎位不正。”
永乐长公主说道:“是有此事,当初为了生菀姐儿,若嫤的性命都差点儿没了。你以后要好好对若嫤和菀姐儿。”
卫临麒不动声色说道:“当时那么凶险,仅仅是因为若嫤当时怀着菀姐儿时胎位不正?”
永乐长公主说道:“倒也不是仅仅因为这个,据当时的产婆和大夫说,还和若嫤怀着菀姐儿时,心情郁结有关。”
“这产妇怀孕时郁郁寡欢,自然会影响腹中的胎儿。”
卫临麒听见永乐长公主的话语,心沉了沉。永乐长公主的话语,居然和昨天晚上他梦境里画面对上了。
卫临麒心事重重,也没了再在永乐长公主这儿待下去的意图,他对永乐长公主提出了告辞,起身离开了永乐长公主的院子。
等卫临麒离开,孙嬷嬷看着卫临麒离开的身影,说道:“了怪了,世子今日居然对长公主提起世子夫人当初生产的事情。”
永乐长公主想到了什么,饶有趣味说道:“兴许是在若嫤那儿碰壁了。”
当初永乐长公主没有将姜若嫤怀孕时郁郁寡欢的事情特意告知给卫临麒,倒也不是特意隐瞒。
若是卫临麒自己意识不到,哪怕她告知了此事,以卫临麒的性子,卫临麒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兴许还会认为姜若嫤矫情和任性。
现在卫临麒主动问起,她自然会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