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楒话说,“网上的东西怎么能信,你随便输个症状给你检查出癌症的还少吗?我们肯定是要相信医生的话对吧,那网上说什么都有用还要医生干什么呢?”
中年女子张嘴还想说些什么,阮梨抢在她前头答道,“姐姐,我们佟主任是首都医科大博士毕业的,目前是国内最年轻的外科主任,她说的话你完全可以相信。”
“而且您可能对这个海绵状血管瘤有点误解,它是一种少见的血管畸形,并不是真正的肿瘤,体积小的话一般也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主要是防止它有破裂的可能性,那些症状没发生之前吃药就够了。这就是最好的治疗方法啊,你想啊有事没事干嘛要在脑袋上动刀呢。”
中年女子表情一松,显然被阮梨说服了,她边收起桌上的检查结果,边站起身说:
“也有道理,那谢谢医生了!”
佟楒话:“不谢。”
诊治完这个病人,阮梨帮着佟楒话又连续看了四五个病人,然后才空闲下来。
后头没有暂时没有需要看外科的病人,佟楒话揉了揉额角,起身朝着阮梨说了句:“我去洗把脸,有病人来给我打电话。”
“好。”阮梨点头应下。
等到她的回复,佟楒话把手插进白大褂的外套口袋里,转身走出棚子。
空闲期间,旁边心内科的病人源源不断。
一直忙到六点,入口处已经没有人在排队了,义诊也解决尾声。佟楒话看完外科最后一位病人,便率先离开场地,往大巴停的地方走去。
阮梨自觉留下来整理东西。
没多久,心内科的易主任也结束了义诊。
跟着易主任一起来的女医生目睹着主任们走远,小声地对着阮梨说道,“还好阮医生你比赵医生会说话,要不然我感觉佟主任要被气死。”
阮梨眉头微挑,谦虚道,“也没有吧,我可能只是比较幸运。”
“阮医生这话就谦虚了。”
女医生说,“你都不知道上午佟主任骂了赵医生多少次,本来上午场过来的就老人家居多,赵医生讲的那些术语老人们肯定听不懂呗。到下午,也不知道赵医生抽什么风,有两次抢在佟主任面前说话就算了,有个病的病因好像还给他说错了,你没在现场都不知道,佟主任脸直接黑了。”
说错病因?
阮梨诧异地抬眼,这不挨骂才怪。
“要我说,我感觉赵医生有点太想表现自己了,遭骂也是活该的。”女医生整理完东西,没再多说,只是嘱咐道,“我听你们科室的人说,赵医生这人好像挺小心眼的,阮医生你多注意点,别因为这件事被他记恨上了。”
“好的谢谢。”
阮梨道完谢,女医生就走了。
她没多想,收拾完东西便跟着回到大巴上。
义诊提早结束。
回城区的路上,其他科室的医生和主任们有说有笑的谈论着,后排的佟楒话始终闭目养,看起来像是累着了。
而一向活跃的赵医生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
其他人聊着聊着,有人起哄说大家一起吃个饭再回去。
经过各个科室的主任同意后,易主任才碰了碰正在休憩的佟楒话。
佟楒话被吵醒,抬眼看向身边的易主任,问:“什么事?”
语气带着丝丝不悦。
车厢内一静,然后易主任的声音才响起,他乐呵呵的,打趣道,“怎么回事,下班了还板着个脸,聚餐去不去?”
“你们去吧。”佟楒话不大有兴致,“我要回家休息。”
“别啊。”
易主任说,“民以食为天,有什么不高兴的吃顿饭就好了,要是不行,那就两顿!”
这话一出,其他人立即配合着哈哈笑起来。
佟楒话见盛情难却,只得应道,“你们定吧,我先休息会。”
“行嘞。”
一群人语笑喧阗,定好饭店后,便让大巴司机直接跟着导航把他们送到门口。
此趟来义诊的医生护士不算少。
包厢都订了好几个,阮梨跟在佟楒话身后,走进包厢刚一坐下,不少人就出去上厕所或者抽烟了。
阮梨静静地待了会,喝了两大杯桌上的茶水后,也推门走出朝着卫生间走去。
刚走出去,身后就有人跟了上来。
佟楒话快步走上前,和阮梨并肩,问她,“上厕所啊?”
“是的。”阮梨点头。
“正好一起吧。”
“好。”
这家饭店的厕所分男女,只是洗手池是共用的。由于时差原因,还没到饭点,二楼包厢的人基本上全是他们医院的。
阮梨比佟主任先上完厕所,出来洗手时,隐约听到男厕所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