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时,徐正则正在处理一条鱼,身上还系了件围裙。
她心蓦地空了一瞬,捏住他衣袖。
“徐正则……”
他看过来,视线相对,徐正则笑着说:“在伦敦念本科的时候,有段时间特意学了自己做饭。”
“我当然知道你会做饭。”
夏矜绷着嘴角,望着砧板上的鱼。
徐正则语调很轻松的样子,又说:“其实那时候并不是为了自己给自己做中餐,而是……脱敏治疗。”
夏矜抬眼,对上他的目光。
徐正则朝她笑着:“别担心。”
夏矜却强逼着他放下刀,摘了他的围裙将人拉出了厨房。
冷着脸等他洗了手,拽着徐正则出了门。
楼下有好多小孩,有在堆雪人的,有在追逐打闹的。
夏矜从灌木丛的叶片上故意拢了一团雪,让徐正则伸手,压在他掌心。
她什么都没说,徐正则却好似都明白了。
“我没有为难自己,矜矜。”
夏矜声音有些沉闷:“我知道,可我就是有一点点不开心。”
掌心的雪在融化,变成冰水从他们指缝中滴下去。
小孩子们嬉闹追逐的声音飘过来。
夏矜松手,垂眸把徐正则手心还没有化的雪全部拍掉,说:“我们也去堆雪人吧?”
他们没工具,堆得很慢,夏矜却很开心,没想到快堆完时,旁边一个也在堆雪人的小孩过来没有边界感地评价:“你们堆的雪人好丑。”
夏矜瞥了一眼他的。幼稚道:“你的才丑。”
男孩:“你的都没有围巾,我的雪人还有衣服穿。”
夏矜:“谁傻谁脱了自己的羽绒服给雪人穿。”
“你!小白,咬她!”
夏矜一愣,正要躲去徐正则身后,才发现这小屁孩说的小白是只萨摩耶,蹲卧在雪地里,和积雪一个颜色,吐着舌头晃着尾巴见人就笑,十分傻白甜。
夏矜也笑了:“这就是你的小白啊?好像不太听话呢。”
还要继续,徐正则牵住她手:“好了,回家了吧,叔叔阿姨该打电话催了。”
夏矜惋惜休站,和徐正则要走时,那只叫小白的萨摩耶忽然朝他们奔过来。
还以为是要来咬人,夏矜反应太快,惊叫着跳到徐正则背上挂着,下一秒才看见这只狗竟然只是扑到徐正则腿上,谄媚地冲他摇尾巴。
徐正则单手托着背上的人,另一只手在萨摩耶脑袋上揉了两下。
那男孩见状,替自己家便宜狗害臊,扯着牵引绳要拽走。
萨摩耶呜呜叫了两嗓子,被徐正则又揉了一把脑袋,才不情不愿被拉走。
夏矜低头趴在徐正则背上看他:“你还挺招猫猫狗狗喜欢。”
徐正则也没放她下来,就这样背着往回走。
回去的时候,夏鸿声已经把厨房剩下的工作全做完了,
阴阳怪气地瞧了眼徐正则:“做一半就撂挑子,这种男人一看就靠不住。”
夏矜:“……”
她推着老夏同志,拉着人进房间准备父女谈话。
“她爸就那样,就嘴上厉害。”钟情说。
随即,给徐正则递过来一个红包。
他顿了顿。
钟情晃了下:“压岁钱,你也是小辈,拿着。”
徐正则这才接过来,郑重道:“谢谢阿姨。”
夏鸿声只给女儿准备了一个,吃着年夜饭看春晚的时候,在钟情和女儿的目光暗示下,从给女儿的红包里抽出来两张:“今年就先分点儿矜矜的给你,明年不会忘了你的,这样总成吧?”
夏矜立即起身给老夏同志斟酒:“爸爸最好了。”
夏鸿声:“狗腿。”
回寒山庄园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街上冷冷清清,却万家灯火。
夏矜喝了点酒,脸蛋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