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微:“不是说有人去接你们,你们先直接去酒店吗?”
赵茹叹了口气:“宁宁,我也不瞒你了,其实原本小江这几天要回国的,他飞北京,接上我们先安顿,然后我们再去找你,他想给你个惊喜的。”
“那现在呢?”宁知微听到赵茹叹气就莫名慌张起来,想到自己那个梦,哪里还有心情在意“惊喜”二字。
赵茹:“小江不让我告诉你,他受伤了。”
宁知微心跳一滞,倏地从凳子上站起来。
许子珩问她:“怎么了?”
宁知微急得差点掉眼泪,“赵姨,你实话实话,他现在怎么样?”
“还好还好,就是摔伤了手臂……”
“骨折了吗?现在有人照顾他吗?”
“轻微骨折,不算严重,有人照顾他。”
宁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赵姨,那你们先打车过来,我们见面再聊。”
她挂电话后,许子珩走到她身边,蹙眉问:“阿岫摔伤了?”
“嗯。”宁知微又急又气,却不想当着许子珩的面失态。
许子珩叹气摇头:“其实我也劝过他,让他不要拿自己的命去博。可他个性特别强,我从来都说服不了他什么。他外公很不满意他偷偷换专业的事情,逼他逼的很紧,他总是想着摆脱江家,想自力更生……我听说,他投了林隽学长的乐队六十万。”
“六十万?”
这个数字对于一个大一学生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想靠自己赚,除了冒险,别无他法。
宁知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对许子珩说:“我想找江岫白聊聊。”
许子珩会意:“那我先走了,你早点回去,别又不吃晚饭。”
“好。”
许子珩离开实验室后,宁知微拨通了江岫白的视频。
此时是纽约时间早上七点。
江岫白隔了好一会儿才接,他穿着白色的t恤,站在一个窗户边上,玻璃外面是初夏的繁绿。
宁知微:“在哪里啊?”她尽力让自己看上去冷静。
江岫白唇色有些苍白,衬的一张脸有一种病态的美。
他没有直视宁知微的目光,说:“一个朋友家。”
宁知微看着他疲惫的眼睛,眼眶微微潮湿,低头呵了口气:“江岫白,我不擅长演戏,我演不下去了。你也别演了,好吗?”
“你知道了。”少年声音很轻。
“你答应过我,你不会骗我的!”宁知微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对不起。”少年眼中有愧疚,也有疼惜。
宁知微自己哭了一会儿后,问:“是不是就因为我还不是你女朋友,所以你不听我的?”
“你这样想也行。”少年玩世不恭地笑了。
“你总是这样冒险,我怎么敢做你女朋友?”宁知微故意把话往严重了说,“我要是成了你女朋友,你又在哪一天突然挂了,那我岂不是成寡妇了?”
“没结婚的话,倒也不至于成寡妇。”
“……”宁知微情绪有些失控,想挂断视频。
她正要挂,一个柔和的女声从画面中传来——“早餐再不吃就凉了。”
宁知微立刻挂了视频。
原来还真有人在照顾他,还是个温柔如水的女孩。亏她还担心他一个人病在异乡多可怜呢。
宁知微又气又恼,忽然觉得刚刚自己在视频里哭给他看很没有出戏。
她深思熟虑后,给江岫白发了几句话——我不喜欢被欺骗的感觉,特别是被自己喜欢的人欺骗,我也不想去谈一场男朋友随时准备去冒险的恋爱。如果你心里有压力,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让我们一起去承担。我们先彼此冷静一段时间吧。你好好养伤,快点好起来。
江岫白只回了她五个字——那是我堂姐。
宁知微更气了。她刚刚那段话,有一个字是问询那个女孩儿吗?她是因为吃醋才要跟他冷静的吗?
她决定不理他了。
深夜的时候,江岫白又发来一条消息——别不理我,我都想回国找你了。
宁知微失眠,所以第一时间看见了这条消息。她一阵鼻酸。
如果他没受伤的话,他原本也是打算回来给她惊喜的。
骄傲的少年很少示弱,于是女孩给他台阶下:好好反思!不准再有下次!
江岫白:怎么还不睡?
宁知微:睡不着。
江岫白:那我发你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