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屹眠走到林药面前伸出手,林药看了他一眼,赶忙把玉坠子递过去,老太太刚想出声制止,就见靳屹眠绕过他递过去的玉坠,抓住了林药的手腕,把人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林药一愣:“嗯?”
靳屹眠看了他一眼:“折腾一天了,你不累?”
林药再怎么让他出乎意料,他身体不好这一点却是装不出来的,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老人家的精头足,要是让他继续跟他们聊下去,今晚不用睡了。
靳屹眠说:“今晚你睡我房间。”
林药一怔:“......啊?”
薛静严肃道:“老三,你想干什么?”
薛静倒不是老古板反对儿子儿媳住在一起,但他们才刚认识,婚礼也还没办,突然对人家提出这样的要求太没礼貌了。
靳屹眠的严肃大概是继承了薛静,母子俩都没什么表情:“客房太就没人住,潮的厉害。”
薛静知道自己想偏了,脸上也没什么愧疚之色:“话说清楚,别吓到小药。”
林药确实吓了一跳,他尴尬的笑了笑。
靳止冉噗呲一声笑了:“嫂子,你总说老三像木头疙瘩了,你看他,结了婚不是也会心疼人了吗。”
靳止冉是是靳屹眠的姑姑,也是现任丰和集团董事长,这次联姻就是以丰和集团的名义跟迟家谈的。
冯采蘋在嫁给靳昌柏之前是当地商业大户的独女,也是冯家唯一的继承人,年轻的时候谁不知道冯氏是个女人掌家,她跟靳昌柏有一儿一女,如今她把公司交给了靳止冉,倒不是因为儿子不作为,而是靳康走了跟靳昌柏一样的路,从军而非商。
老太太见靳屹眠拉着人不放,笑的比谁都高兴:“去吧去吧,我们这些人吵吵一晚上了都没让他们小两口好好亲近亲近。”
林药心说“小两口”才见过两次面,真的不熟,用不着亲近。
靳屹眠带着林药上了楼,上楼右边的第一个房间就是靳屹眠的房间,靳屹眠前天在这住过一晚,床单被褥都没换。
靳屹眠说:“我只住过一晚,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帮你换掉。”
林药没有洁癖,焚尸场他都睡过,他不介意睡别人的床,“不用,又没脏。”
林药嘴上这么说,人却靠着柜子拘谨的站着,他问靳屹眠:“我睡这,你睡哪?”
虽然他不介意跟别人睡一张床,但这个人现在跟他之间多了一层关系,这感觉就妙了起来。
靳屹眠说:“我今晚有事,不住在这。”
林药浅猜一下,很快就猜到靳屹眠要去哪了:“付杰来接你吗?”
靳屹眠没回答他的话:“房间里的东西你随便用,缺什么可以去找大哥和二哥或者祈简。”
......这天聊的好,俩人各说各的。
林药转身坐在床上:“哦,原来我是跟你大哥二哥和祈简结婚了。”
靳屹眠顿了一下:“也可以找我。”
林药抬起头:“那我现在就得找你,我的行李还在付杰开走的那辆车里,我的药都在里面,距离我该吃药的时间已经晚了好几个小时了。”
听他说药还没吃,靳屹眠轻轻皱了下眉,他看了眼时间:“再等半个小时可以吗?”
林药眼尾一挑,露出一副得逞的表情:“哦,原来半个小时后付杰就来接你。”
靳屹眠:“......”
算计人谁不会,他好歹也在末世摸爬滚打了十年,风风雨雨的,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一个靳老三,他还真能让他给拿捏了?
结婚前靳屹眠只想平平静静的结个婚,现在领了证,他觉得他这个婚结的多半平静不下来了。
靳屹眠“嗯”了一声,“付杰抓到人了。”
林药挑眉,靳屹眠以为他会夸付杰厉害,结果他却说:“这人目的性很强啊,看来不只是拿钱办事这么简单。”
这都能被抓到,说明他们进了防卫局之后那人还在跟着,一般人看见车开进这种地方就算不放弃也会考虑一下后果,这人显然是不计后果也要妨碍他们。
但能妨碍他们什么呢?
林药看了靳屹眠一眼......有人不想让他们领证?
看着靳屹眠复杂的眼,林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靳屹眠也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心说就止着吧,别说给他听,省的他问了再听一堆瞎话。
两人眼交战了片刻,林药识时务的转移了话题,他拎起手里的玉坠,“这个真要给我吗?”
靳屹眠松了口气:“拿着吧。”
林药问他:“你家里的人会不会对我太好了点,传家宝都给我了,就不怕我跑了吗?”
“你能跑哪去?”靳屹眠从柜子里找出一个新的枕套,把原来的那个换下来。
林药觉得这人脾气有点好过头了,说好的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呢?就这?
靳屹眠说:“我们表面上是联姻,实际上只是个借口。”
“借口?”林药脑子里的想法顿时狂飞乱溅,什么叫借口?该不会他在他不知道时候很早就喜欢他了吧?
靳屹眠看了他一眼:“你外公当年救过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