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的路上,靳屹眠几次想跟林药说话看见的都是他的后脑勺。
“在想什么?”
林药说:“在想你怀疑我不是没道理的。”
靳屹眠:“我没有怀疑你。”
林药头也不回的说:“撒谎。”
林药不怪靳屹眠怀疑他,换做是他,他也会第一时间怀疑自己。
虽然靳屹眠帮他隐瞒了那天的事,但只要那些人醒过来这个谎言就会戳穿,或许靳屹眠有办法圆下去,但如果他不信任他的话,为了以绝后患,他完全有理由杀了那些人。
所以靳屹眠怀疑他并没有错。
林药不想浪费口舌去解释,他不说话不是在生气,而是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路灯的灯光明明晃晃的照进车里,林药转过头:“除了我,你还有怀疑的对象吗?”
林药严肃的表情跟以往不太一样,靳屹眠说:“我不知道那天在天台我说他们内讧的时候有谁听见,若是有人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指使他们的人知道他们之中有人背叛,但又不确定是谁,全都处理掉是唯一的方法,也是他们一贯的手段。”
林药有些意外,靳屹眠居然跟他想的一样。
靳屹眠说他不知道谁听见了,林药却知道有人问了两次。
靳屹眠看了他一眼:“我没有怀疑你,一开始我确实觉得这件事太凑巧了,后来仔细想想就想明白了,不可能是你,你也没去过医院。”
“也未必。”林药说:“我可以买凶杀人。”
靳屹眠摇了摇头:“不,你没有必须杀了他们的理由,哪怕他们醒了,说了一些跟我的证词不符的话,你也是正当防卫。”
林药从来没问过:“你的证词?说他们自相残杀?”
“不是,那只是在天台上随口说的。”靳屹眠说:“我说人是我打的。”
林药扬了扬眉:“所以你从头到尾都没信过我?”
确实没信,这一点靳屹眠不能狡辩。
靳屹眠说:“我的理由更合适些。”
林药:“什么理由?”
理由就是那天在上天台之前,他就已经想杀人了,只是没轮到他出手罢了。
靳屹眠没回答他的话:“一会到了医院你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就说是陪我来的。”
避而不谈,那就是谎话没编好。
林药翻了个白眼:“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靳屹眠:“别赌气,这件事不是小事,你要是牵扯进去我未必保得了你,另外你也会惹上麻烦。”
林药怕麻烦吗?
好吧,他还挺怕的,最起码在他身体好起来之前他还不能惹一身骚。
...
到了医院,林药从车里下来,看着医院大楼:“人不是死了吗,怎么还在这?”
靳屹眠说:“死因不明,要经过初步检查之后再抬走。”
林药点了点头。
靳屹眠伸出手,林药看了一眼:“干嘛?”
靳屹眠说:“你是陪我来的,还记得路上答应我什么了吗?”
记得,不要乱跑,不要乱说话,待在他身边。
林药心说,我又不是挂件。
林药把手递过去,靳屹眠握住他的手,指尖从他指缝中穿过,十指相扣的动作两人都有点不太习惯。
林药的手指太细,靳屹眠怕一不小心就给他掰断了。
两人就这样僵硬的牵着手进了电梯,林药浑身不得劲,眼看着电梯到了五楼,林药突然抽出自己的手,靳屹眠刚要问他怎么了,就见林药的两只手缠上了他的胳膊。
林药抱怨的说:“你的手硌的我手指头疼。”
靳屹眠捻了捻手里的余温......很硌吗?
林药感觉自己像搂了个电线杆子,直挺挺的,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要不你试试搂着我?”
电梯门开了,两个人停止了商量动作,林药挽着靳屹眠的手从电梯里出来。
医院五楼整个楼层都被封了,从电梯出来一直到走廊尽头到处都是看守的人,联防总局的副局长魏萧山在他们之前到的,看到靳屹眠来了,魏萧山走过来,刚想问他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就看到了黏在他身边的林药。
魏萧山拧起眉头:“你怎么还带外人来?”
靳屹眠看了眼东张西望的林药:“他是我爱人,林药。”
魏萧山头一次见林药,本来他们结婚那天他也去了现场,可惜没见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