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恩忽然扫到窗沿上的一滴血,心中了然,素来想跟他作对的人,非死即伤。
宁恩在苏里安找了一圈,完全没捕捉到任何自己留在霁月身上的气息,不过他也不意外,城主必然用了什么办法来掩盖痕迹,如果没有一点看家本事,她也当不了城主。
找不到,那就先不找了,宁恩搓了搓手指,转而回旅店悠哉地坐着喝茶,这回他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为的就是让人找到。
城主察觉到宁恩出现,可是等了好久都没有见他现身,不由得开始怀疑起霁月的重要性。
密室里,霁月听说宁恩并未寻找自己的消息后,沮丧还是有点的,不过很快转阴为晴。
“我早说过了啊,我跟他没什么,像他那种人,就算答应了别人的委托,也可能不照做的。”
一条蓝色的丝带缠上霁月的脖子,“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这些人都什么习性,不是掐脖子就是勒脖子的……
“那你杀好了。”毫无求生欲。
也许被杀了,她还能回到原本的世界。
丝带松开,回到城主手里,她其实还是不太信宁恩设下双重保护的人,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他一定还有别的算计。
这一点,城主倒是猜错了,比起算计,宁恩更喜欢直接拿生死说事。没多久,城中一个贵族的石首就被摆到了城主议事厅的中央,这位贵族也就是前两日突患疾病昏迷的人之一。
伴随尸首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张纸条,还是将就城主在旅店留下的那张纸条背面写的,“你有一条人命在手,但我有很多条。”
言外之意,霁月你可以杀,只不过苏里安大部分贵族都药给她陪葬。
城主看完纸条,用魔法捏成了齑粉。
“走,跟我去会会他!”四个侍从跟上,直奔旅店。
旅店老板完全没料到城主会突然光临,欢迎的话都没说话就被打断了,只见她直接冲到楼上,推开了宁恩所在的房间。
屋内,宁恩正靠在窗边,态悠闲,时不时想起霁月在他旁边说话的样子,如今不在了,确实还有点冷清。
感觉到有人进门,宁恩头都没抬一下,他摁着额头,轻声道:“我的要求之前就说过,除此之外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他不喜谈判,也不愿和这种张扬跋扈的人周旋,因为根本没必要,事实会说服所有人。
说完,宁恩跃窗而出,城主追到窗口,发现街上如常,哪里还有宁恩的踪迹。
他都没有问一下那个女人的下落,如此看来,似乎真的不像是很重要的人。有了这个结论后,霁月就被暂时忘却在了地下室,甚至杀她好像都有点浪费时间。
一天一夜未进水米,加上地下室又阴冷,霁月的意志已然崩溃大半。
别人坐牢好歹有个窝窝头就冷水,这城主是存心想饿死她吧?霁月欲哭无泪,完全没想过一种可能:她被遗忘了。
遗忘霁月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城中贵族生病的越来越多,城主处在非常激烈的思想斗争中,就此认输吧不甘心,不认输吧,她亲戚们估计得死完。
然而就在此时,王城还传来了王中毒的消息,一些激进的老头派人传信勒令苏里安交出解药,不然就立刻攻打过来。
“解药?那个药哪里有解药啊。”餐桌上的盘子被全部摔到了地上,事情一波接着一波,若说没有人背后操纵,那是不可能的。
宁恩看着苏里安贵族乱作一团,心里无比畅快,恶搞贵族,大概是他从前就有的兴趣,只是眼下这份快乐还掺杂了一些杂质,就是不知道霁月在哪儿。
会不会人已经不在苏里安了?
如果是那样,找起来就更麻烦了。
算了,直接去问城主吧,虽然他原本还想多看几日戏的,不过一想到那个脆弱的人类,鬼知道有没有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