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儿,这次能成功从毒中脱险,有件事为父觉得是时候该告诉你了。」
「父亲此话何来?」
「以前为父曾被一位女子算上一卦。」
「她说只要替她将儿子养到大,她的儿子将来便会帮我的儿子挡上一劫。」
司义铭此言一出,让司律顿时蒙了。
「……,父亲就是听信此言,才将倾瀲抱回来收养?您怎知那名女子说的是否是真话?或许倾瀲能帮到我只是偶然。」帮他,指的是倾瀲先前帮他寻回解药一事。
司义铭摇头,表情有些严峻:「为父当年见过那女子的蹟。当时她自称与商队同路,并要求与商队搭伙。我们见到女子身怀六甲,便动了惻隐之心,允许女子同行。」现在想想,女子会来到他们商队,一定是事有预谋。
「在中途,女子预言出了商队预定行走的一条山路,会因为连日的降雨造成土石坍塌,不宜前行。那女子的举止端庄沉稳,不似一般的乡野妇人,所以所述之事莫名地让我有种说服力。我思索着离商队交货的日期还有些时日,便让商队改变前行的路线。」
「之后果然如女子所言,原定行走的道路确实发生了土石流,算算时日正巧会赶上商队的行径速度,如果当初没有听信女子一言、从而改道,如今父亲我早已身死他乡。」
司律:「……竟有如此之事?但父亲,既然倾瀲是那名女子之子,为何您对倾瀲的待遇……会让他住在破旧的院落里,不闻不问呢?」
司义铭闻言,突然面色一冷,道:「那女子在将她出世不久的孩子託付给我,做完不知是否会应验的寓言后,便在天地间化为粉尘,烟消云散了。」
「他给为父的寓言还有下句。她说『不要出卖我的儿子,你儿子才得以继续活下去。』」
「……岂有此理。」
「这话为父当时听起来也不是滋味。但经过这次的事件,或许是到了该相信的时候了。」
倾瀲听着司律的讲述,稍微替那位和他没有缘分的母亲感到惋惜,随后又觉得倾瀲这具肉身的母亲,心实在太大颗了。卜卦寓言,如果司义铭将她当作棍而不信她,「倾瀲」可能在孩提时代就被丢在荒山野岭了。为了不知道哪天会应验的寓言,将他收留在司家十多年,虽然待遇算不上好,但司家家主也算仁至义尽了。
司律在讲完了司家收留倾瀲的因果后,话锋一转。
「在司家发生大火的那一天,来袭的犯人不断地逼问父亲『十七年前有没有得到过什么宝物?』,并指出偷走他们宝物的犯人,最后的行踪就出现在我们家的商队当中。」
「我父亲听信了你母亲的寓言,也立刻联想到那些人要找的人就是你。所以即使他被严刑拷打、挑断了脚筋,他也坚持没有说出你的下落。」
「犯人在询问无果后,我被对方刺穿胸膛,立即昏死了过去。他们将我和父亲锁在房中,放了把火让我们自生自灭。」
「或许是敌人的攻击打偏了,我父亲发现我还留有气息,拚死拚活地将我拖进房内的暗室中避难。当我醒来时,只见父亲的双膝磨出了鲜血,身上因为多处拷问留下来的伤痕而失血过多,早已死后失温一段时间。」
越听,倾瀲越坐如针毡。他没想到司义铭死前会是这种景象。听见对方是如何因他而死,顿时压力大增、身理开始不适,有些想吐。
听司律依然用着平和的口气说话,猛然地让倾瀲有些畏惧。
他问「倾瀲,你觉得我父亲做得值得吗?」
倾瀲不敢回答,皮肤上的冷汗渐渐冒出。
这一次,司律特意放慢语调,用强调地口吻说道:「我父亲之所以会选择守口如瓶,他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呀。」
接着,司律的语气逐渐激动。
「你听懂了吗?倾瀲!我爸是为了我才把你接回司家!」
「是你妈用我的生命威胁我爸,所以司家才会遭遇这种祸事!」
「她凭什么?」
「你说她凭什么?」
「我恨你呀,倾瀲。」
「我恨不得你去死!」
最后一声,由如狂风中的吶喊。
语毕,寂静的空间里充满着压抑的氛围。
「想要我命的人多了去了。」
倾瀲淡淡地说了一句。说完,静静地起身。
这是他的底线。
虽然他会因为一些事感到愧疚,但如果要将事情的源委全算在他头上――可以,除非他死。
当倾瀲向屋外走去时,骤然发现自己已经被一群灵修阻拦了去路。
倏地,双方开始交手。
不出几秒,倾瀲随即发现自己的身体產生了异样,他的灵力因为不明原因正在不断地流失。
这时,司律走至屋前,大笑道:「哈哈哈,我在茶水之中下了毒,只要你一运转灵力,毒就会发作。倾瀲,也感受我的痛苦吧!」
「我寧愿一死,也不愿意窝囊地活着!你给的性命,我不屑!」
说罢,司律手持匕首插入了自己的胸口,结束了他这命运弄人的一生。
?
「之后我试图逃跑,后来被月影所救。」
倾瀲无奈地说道:「我原本没想过大公子会跟重生会合作。但事后一想,能拿出这种诡譎毒药,又想要我性命、威胁我的人只有重生会了。」
月影和花绍辰在听了倾瀲的种种经歷后,不经想替他叹气。
不过在将敌人的战力摊开来记录后,几人发觉还是有一战的可能。
倾瀲总结:「除了重生会利用灵石财宝请的一些流水打手外,目前已知的敌方主要战力粗估有一位大道,两位金丹。大道请花绍辰的爷爷盯着,只要设法将另外两人分开击破,威胁应该就能解除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