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秦婵曾经提到过,撞见自己老公在手机上看女大学生,而她老公,也正是港厦商会的会员。
假设,向阳是「社团聊天案」的主谋,港厦商会实际由他操纵。那么等量代换是不是可以考虑,在「聊天室」内高价观看甚至点名让女学生线下会面的所谓“会员”,就是港厦商会的“会员”。
时眉第一时间凝向岑浪。
无声望向那道孤独伫立的高瘦身影,如此挺拔,坚毅,顽劣不屈。
在一刻她想到的是,
成澈予是前后两次刺杀岑浪的人,
成澈予是为教授卖命的杀手。
那是不是代表,倘若不是岑浪足够敏锐而机警,倘若不是他父亲将他保护得好,倘若不是他懂得自保。
他极有可能,死在“恩师”手里。
还有,在游轮晚宴上她曾听到岑家父子的对话,“教授”是一直以来针对岑家,甚至害得岑老爷子双腿瘫痪。
恩师,是劣迹斑斑的杀人犯。
时眉呼吸轻窒,很难形容那一刹的感受,一定要说的话,大概像是狠戾撕烂手上的倒刺,血渗出来,刺心的疼。
为岑浪心疼。
“但一切都只是假设。”半晌,岑浪徒然开口,他转头看向梁铭,视线晦暗不明,嗓音渗入一点涩意,说,
“我们还缺少直接证据。”
“是。”梁铭夹烟按着太阳穴,泄出一口气,“而且,肖思涵、许昌良和成澈予一死,现在案件相关人物线索都断了。”
他紧紧皱眉,沉吟道:“除非……”
“方灵溪。”
“找到方灵溪。”
时眉与岑浪异口同声。
两人默契相视,时眉朝他轻轻弯唇,岑浪挑了下眉梢,表示赞赏。
“没错,我们之所以能考虑到向阳身上,是因为他前来探视成澈予,毕竟他走后没多久,成澈予就自杀身亡了。”
梁铭应和,“能让他不惜暴露自身的代价也要来这一趟,说明成澈予身上一定有他的把柄或者指向他的线索。”
时眉紧接着盘出逻辑,“而事实上,通过成澈予与浪浪的几次会面所交代的内容,只有家政公司和港厦商会,而与这两条线索相关的人,肖思涵与许昌良都已经被他除掉,不足以威胁。”
“也许,他猜得到方灵溪没死,人被成澈予藏了起来。他来探视,是想从成澈予口中,套出方灵溪的下落。”
岑浪放下手中的资料,食指敲扣两下,侧头定眼,口吻掷地有声,
“但从探视监控的对话来看,成澈予并没有告诉他,方灵溪的下落。”
他将结论下在最后,
“所以,找到方灵溪,就能揪出‘教授’。”
……
从警局出来,岑浪始终沉默不语地开车,一路上都不曾与时眉有过交流。
时眉完全理解,
选择同样沉默的陪伴,
没有逼问他任何。
车内空前凝寂的氛围,在即将拐入「莱茵湾」的最后一个路口之前,由一通骤然惊起的来电铃声刺破。
是岑浪的手机。
手机来
电连通车载蓝牙,
两人同时扫向中央屏幕,看清来电人的一瞬,都略觉诧异。
“喂岑浪,是我,杭露侬。”
电话被接通。
岑浪拨开公放,声线偏冷,“说。”
“岑祚舟…”始料未及地,在说出这三个字的下一秒,杭露侬旋即哽咽出声。
时眉看了眼岑浪,不自觉攥紧指尖,仿佛一脚迈上高空架起钢丝,下面是万丈峭壁,心腔泵搏的速率快到无以复加。
紧随而来的预感非常不好。
岑浪一脚刹住车,冷冷咬牙:“我爸怎么了?说清楚。”
杭露侬仍然难掩哭腔,又激切,又极力稳住情绪,告诉他:
“你父亲他危在旦夕。所以岑浪,你务必听好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关于你的亲生父母……”
白日私人心理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