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给的甜头给一点。”
门后。
正来寻人的楚时卿攥紧拳头,美甲滑过门框发出一声轻响。
容母回眸,眼眼利,不动声色对容钦使了个眼色。
楚时卿双手捂住嘴,屏住呼吸,眼眶里蓄满泪水。容姨最温柔,她爸忙总不在家,都是容姨陪她的。可是容姨现在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
吱呀。
门开了。
楚时卿徒劳地侧了侧身子,眼泪扑簌落下。
容钦目光扫过她,面无表情与她对视。
“是软软。”
软软是楚时卿养的布偶猫。
容钦没再看她,收回视线退回门内将门掩上。
“等事成之后,你想娶哪个姑娘妈都答应。”
“但不能真喜欢卿卿知道吗?”
“没喜欢她吧?”
“没。”容钦简短回答。
“哦,那就好。”
楚时卿抹把眼泪,弯腰捏起拖鞋,垫着脚尖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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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梁束和安涴各自有戏。
分别前,两个人谁都没有提直播的事情。
梁束风淡云清,好像说出那时我很爱她的人不是他。坦然的好像那个她不是安涴。
安涴开拍前,拍完后都忍不住看手机。
还好其他字条已经消失,只剩那条大家最关心的。吃瓜群众都在扒梁束口中的她是谁,但都毫无头绪。
安涴这才放心放下手机。
下午才有戏,她此刻没有食欲,给王哥发了条信息就独自往片场后的山坡上走。
层峦叠翠,树叶遮挡炙热的阳光,远处送来缕缕清风。
安涴怕山里危险,并未走远。
不远处有一巨石,她跳上去。往下眺望城市图景变小。
一阵风,一望无际的树叶簌簌作响。也吹散了她心里的焦躁。
她坐在巨石上,抱着屈起的双腿望着远处发呆。拿树枝乱画。
很多时候,人的理智和情感无法统一。从他直播后每次看他,耳边都会响起他的那句话—那时我很爱她。
那时我很爱她。
她将头埋进膝盖,心脏好像变成了一个酸涩的橘子。
他没被娱乐圈肮脏的部分侵染,依旧坦诚,依旧有担当。
依旧是她最喜爱的模样。
双眼发酸,她哼唧一声蹭了蹭膝盖上的布料,擦干雾气。
“他说的是你吧?”
安涴霎时回眸,就见言桥正站在巨石边含笑看她,碰触到她震惊的目光他用下巴点了点石面。她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胡乱的图画—大大小小都是梁束的名字。
她顿了一秒,然后连忙用树枝来回涂掉。
言桥在他身旁坐下,看她做无用功,“别担心,我不会往外说的。”
“他可真小气,我进组就被扔进b组,连句话都没跟你说上。”
“好像一条护食的狗。”
见安涴动作顿住,言桥举手投降解释道,“我没有说你是骨头的意思。”
安涴回头看他。
不知怎么,她觉得现在言桥周身雾蒙蒙的。
“其实上部剧结束后我想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言桥望着远方,突然开口。
安涴疑惑:“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