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组已快二十天, 言桥是她上部戏的搭档,两个人关系不错,一起吃顿饭于情于理都理所应当。
“月末就是你生日了吧?”
突然来一阵风,言桥侧身挡住, 清风拂过他发梢。他垂下的眼眸里闪过柔光, “那天我戏挺满, 怕是没时间为你庆祝生日。”
“上回在剧组你都祝我生日快乐了,总不能不给我还回去的机会?”
略踌躇, 安涴只好答应下来。
“我们就在酒店餐厅简单吃一顿饭就好。”
她对庆祝生日没什么兴趣, 也是想借此机会问问言桥商务的事。
安涴在圈子里认识的朋友不多,言桥算是一个。
听到她答应,言桥翘了翘唇角。
两人并肩往电梯间走, 突然听到有人喊安涴的名字。
脚步顿住,安涴回头寻找, 看到楚时卿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满脸泪痕。
言桥顺她目光望去就知今天这顿好不容易约好的饭算是泡汤了,抬手拍拍安涴肩膀,“那你先忙, 饭我先欠着。”
“抱歉。”
“没事。”
言桥像温和的晚风, 挥手潇洒离开。
安涴立刻快步走过去, 坐到楚时卿身旁, 关切问道, “怎么了?”
楚时卿闻言紧咬唇瓣,眼泪不停掉落, 看得安涴心焦, 莫名地,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去我房间?”
楚时卿摇头, “去我那吧。”
之前楚时卿虽然离开,但并未退房,她想着还会回来找安涴玩。但没想到会是因为这回来。
楚时卿起身,踉跄两步。安涴立刻扶住她。
楚时卿房间在五楼走廊尽头,跟安涴的房型一样。
进到房间,屋内摆设和她上次走时一模一样。可楚时卿知道不一样了,一切都变了。她怔怔地抹掉泪水。
顾不得招待安涴,失魂落魄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不知道怎么跟安涴说。
看起来是出了大事,安涴坐到楚时卿身旁安静陪她。
看她那样应该没吃晚饭,拿出手机叫餐。
酒店送餐很快,安涴催楚时卿吃两口。今天两个人心情都不大好,草草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
楚时卿望着桌上的残羹冷炙,抬手遮住肿胀的双眼深吸一口气。霍然起身去吧台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将一罐放到安涴面前,自己则直接打开另一罐,仰头喝下大半。
猛地侧头,今晚第一次与安涴对视,下定决心般开口。
“安安,接下来我跟你说的事情你可能觉得很怪,也可能会不相信。”
“也可能会觉得我多管闲事,但是我还是要说。”
楚时卿出望向窗外迷雾朦胧的月光,攥紧酒罐发出吱嘎声。
“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因为我无意听到容钦和容姨的对话。”
想起他们说到她的话语和无所谓的语气,楚时卿哽咽一声,艰难咽下颤音将那些话复述给安涴听。
她以为安涴会惊讶,会愤怒,可安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谢谢你告诉我”,安涴抿口醇香爽口的冰啤酒浇灭心头怒火,“我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
“因为类似的话,他们三年前就对我说过。”
“……”
“那时我给梁束打电话总接不通,接通也是容钦,你也接过。”
“……那次他俩都喝多了,说怕你担心,才让我接……”
话语缓慢,楚时卿艰涩道,“他是故意的吗?”
“嗯。”
故意什么呢。
楚时卿不傻,三年前容钦就故意让安涴误会她对梁束有意。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好像做了离间他们的工具。
楚时卿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