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细细的水雾在空气中氤氲,渗透进土壤。
卧室里的海棠花被她移到了花房里,似乎重新焕发了些许生机。???
秦悦柠在电话那头关切开口:“你着急用钱吗?要不要我先借你一阵子?”
虞清晚回答:“不着急,我只是想先提前准备起来。”
为离开容家的那天做准备。
很早以前,虞清晚就认真想过。
她现在没有学历,想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根本不可能。
她只会画画。
既然如此,她只能靠卖画谋生。
蓦地,脑海里又出现昨晚男人在她耳畔低声说的话。
他说,她跑不掉。
可虞清晚还是想尽力一试,或许,她可以用很短的时间解决完过去的一切,开始新的生活。
既然如此,她也要提前打算,至少要确保自己能挣到足够的钱生活。
听明白她的想法,秦悦柠便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下来:“好,我帮你想办法。我们公司最近刚好跟一家画廊有合作,我看看能不能联系上。我最近还听同事说有个剧组在招美术老师,我晚点给你答复。”
挂了电话,虞清晚听到客厅传来响动,于是便放下手里的水壶,走到客厅查看。
只见几个工人正在里里外外地往外搬着东西,客厅里原本放置的古董花瓶,名画,全都被搬空了,偌大的别墅便显得愈发空旷冷清。
她看向一旁的管家,轻声询问:“刘叔,这是怎么了?”
管家刘叔叹了口气,愁眉莫展地回答:“小姐,听林助理说好像是公司那边在办理贷款,老宅里放着的古董和画,都要被银行拿去抵押了。”
虞清晚眼睫微垂,没多说什么,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不多时,搬东西的工人都离开了,午饭后要喝的中药也熬好了。
她走回饭桌旁坐下,只见白瓷碗里盛满了漆黑的药汁,刺鼻的药味儿瞬间溢满鼻腔。
偌大的长桌上,只有女人单薄的身影,孤单又寂寥。
像往常一样,虞清晚拧着眉,默默将清苦的中药一口口咽下。
厨房里,两个佣人正在整理灶台,一边干活一边小声闲聊,却没注意到厨房的门没关严,说话声隐约传了出来。
“容氏是不是真的快要像电视里说得那样,要破产了?刚才银行可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都搬走了。”??g
“多半是吧。听说容家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被逼到这个份上的。”
虞清晚收拢指尖,无声地握紧了汤匙。
“那小姐可怎么办啊?她身子骨这么弱,这些年都养在老宅里,离开容家可怎么活啊....”
“好了好了,咱们还是先操心好自己吧。”
这些话被从客厅过来的李姨听见了,目光担忧地望向虞清晚,害怕她难受,连忙出声:“小姐,你别听他们瞎说....”
虞清晚冲她笑了笑,“没事的,李姨。其实我很高兴。”
回忆起虞清晚来了容家之后的日子,李姨的眼眶就忍不住发湿。
明明是花一样的年纪,身上就带着重病,不仅不能像同龄人一样出去上学,还要遭着病痛的折磨,被整日困在这座冷冰冰的大宅子里。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怨不恼,对待老宅里的佣人也格外温和有礼,越是这样,就越让人心疼。
李姨的声音不自觉泛起哽咽:“小姐,这些年你受苦了。容熠少爷说了,过阵子就带你离开,还有钟先生。以后就再也别回临城了....”
她扯唇笑了下,目光微微黯然,笑容里莫名掺杂着几分苦涩。
“我恐怕,暂时还不能走。”
因为,她欠一个人的东西,还没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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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秦悦柠就和那家画廊的负责人约好了时间。
虞清晚把自己画过的画简单整理了一份作品集出来,发给了画廊的负责人。她本来还想准备一份简历,可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和履历可言,便只好作罢。
次日,两人准时在画廊门口碰面。
虞清晚到了门口,刚一下车,就看见秦悦柠站在那里朝她招手。
秦悦柠今天穿了一身短款白西装搭配高腰牛仔裤,打扮得清爽又干练,齐肩短发,面庞俏丽飒爽,全然不见刚出差完的疲惫。
“清晚!这儿!”
虞清晚刚一走过去,秦悦柠就挽住她的手臂,两个人并肩往里走。
有朋友在,虞清晚的唇角忍不住翘起,关心道:“对了,嘉赐这几天怎么样?”
秦悦柠心情不错地答:“他啊,又活蹦乱跳的了,昨天去医院复查,医生说情况好多了,输血的频率也可以降下来了。上次还好有你在,不然我真不知道找谁照顾那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