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天之后,被治好胳膊,按上可行动义肢的青年就留在你身边,变成了你的保镖。
名叫翟明彦的青年在你面前卑微又阴郁,他如同得不到安全感似的,永远像影子一样尾随着你。
面前的花园庭室里一片辉煌明亮,晶石材质的墙面宛如水晶,又像是晨曦下的露珠折射出异常朦胧又干净的荧光。
在你学习插花礼仪的时候,翟明彦就用那双手笨拙而小心地处理掉花枝上的刺,将干干净净的花朵递到你面前。
“谢谢。”你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玫瑰,将这开得最烂漫的一朵摆在所有花的中间:“这样就好了。”
你用手指捏了捏格外柔软的花瓣,手臂上的衣袖顺势滑落下去,露出洁白手臂上残留的陈年伤痕——是很久以前他留下的那道伤口。
翟明彦忽然恐慌又自卑起来,这么丑陋的一道伤痕,会使你记恨他吗?
或许不会的,他如此一丝不苟地照看着你,就算你对他毫无好感,也总不会厌恶他的吧?但,要是有万一呢?
他一定会一个人蜷缩在阴暗的角落,变成没人要的弃犬,因为无法再触碰你而陷入如坠地狱的痛苦之中。
青年不可抑止地望着你的伤痕,浑身都颤抖起来,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低微又浓稠的爱意。
他像靠着易碎玻璃般,低着头,用面颊贴上你的手背轻轻磨蹭,声音喑哑:“对不起。”
“怎么了?我没有怪你。”你茫然地回望他,一边用手轻轻抬起他弧线优美的下颌,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别想那么多了。”
“小姐......不要抛弃我。”青年在你的安慰下,浑身逐渐绷紧,耳根染上亢奋又压抑的红,连手背的青筋都绷了起来,眼眸染上占有的暗红色泽:“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请让我留在身边好吗......?”
你刚想答应,身后某个极端温柔又森冷到极致的声音,便由远至近地响起。
“怎么,主意还打到我家孩子上来了......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认清,你不过是个卑下的残缺品。”
皮鞋的声音沉闷地敲响了地砖,一身黑色西装的俊雅男人,随意扯了扯昂贵的菱纹领结,他温文俊逸的脸庞上满溢着冷厉情绪:“想上位,也得看配不配吧。”
说着,傅时清漠然而狠戾地拎起青年的衣领,他用上异能加持的力道,猛地将青年甩在了玻璃墙面上!
你的养父没有留手,狠狠撞了一下后,很快是第二、第三下,直到青年满脸是血,他只用义肢勉强撑住上身,伏在地面喘息着,向你所在的方向痴痴地看了过来。
“没关系的......小姐不用......担心我...我很快又能恢复好...站在你身边了......”气质阴沉的青年吐出一口血,他腹部脊骨断了,却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偏执到极致的爱语。
你沉默地想着自己的事情:压根没在担心这人,他还是顾好自己吧。
怎么会有这么碍眼的废物?这句话像是一个即将燃爆的炸弹在他心头炸响,养父的面色变得如水般温柔,也越发可怖。
你暗叫不妙,只好用手挽住养父即将动作的手臂,小心地轻声道:“父亲......放过他吧...明彦也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你对这个从小跟着你的下属并没有什么爱,只是瞿明彦身为你的嫡系下属,也结交了很多组织里的异能者,算是没有能力、却有人脉的典型。
你可舍不得这么快让他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