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晏如此想着,便提了个折中之计来拖延。
可是听了她的提议后,摄政王原本按在她额上的手指一顿,指尖顺着她的眉骨缓缓下移。
陶临渊眸色暗了暗,修长手指在小皇帝细若凝脂的肌肤上缓缓滑动。
越过泛着水光的眸子,滑过精致小巧的鼻梁,摩挲红润饱满的唇瓣,最终停留在少年尖细的下巴上,牢牢桎梏。
“纸上谈兵远不及身体力行,微臣愿意自荐枕席,助陛下解惑。”
男子眉眼冷隽,声音平缓,配着那张恬淡寡欲,光风月霁的俊脸,读不出一丝亵玩之意。
可偏偏说得却是狎弄之言。
魏无晏一时怀疑自己会错了意,微微睁大了眸子,啊了一声。
陶临渊勾起唇角,缓缓俯下身来,薄唇压向少年粉嫩的耳廓,声音暗哑:
“微臣身为陛下之师,上至六艺之礼,下至床笫之私,自要视同一律,言传身教,躬亲示范。”
说完,他指向浮雕上拥吻的男女,又道:“陛下可有试过这个?”
魏无晏顺着摄政王手指的方向看去,忙慌张地扭过头,垂下眼眸,嗫嚅道:“未...未曾试过....”
她没有瞧见,男子在听了她的回答后,眉梢微微上扬,漆色眸子漾着喜悦的光芒。
“那微臣与陛下就先试试这个。”
男子指尖微动,将小皇帝扭过去的头拨正,迫使少年直视自己。
薄唇炽热,毫无预兆落在少年精致的眉峰。
男子眸光缱绻,身上霸道气息不加掩饰,密密匝匝,仿若一层层蛛丝将她紧紧束缚其中,挣脱不得。
恍然之间,湿热的唇落在她敏感的眉骨,顺着她眉形的弧度一厘厘勾勒,薄唇攻略过的肌肤,留下湿漉漉的凉。
男子仿若从冬日里苏醒的野兽,贪婪的唇齿在猎物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迹,却不急于大快朵颐。
极度的隐忍,克制。
只为细细品尝世无其二的美味佳肴。
魏无晏被摄政王落下的吻搅得脑中一团浆糊,隐隐觉得事态发展的有些诡异。
陶夫子就算育人心切,事必躬亲,亦不必做出如此大的牺牲,亲身替代经验老道的宫娥传授自己床笫之私。
这....与打着授学的幌子,行苟且之事有何区别?
她下意识伸手去推身上的男子,可男子却归然不动,禁锢在她下巴上的手掌虽然松开,却不知何时揽在她腰间。
男子掌心炽热的温度隔着薄薄的缎料,灼在她的肌肤上,指上带着几分力道,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肉。
魏无晏不适地扭动起腰身,想要躲避蛟龙大人意味不明的蛟爪。
挣扎之间,她不小心扯落下摄政王腰间的狮纹白玉带,环环相扣玉带撞击在榻沿,发出杂乱无章的泠泠轻响。
“陛下莫要心急。”
魏无晏:“......”
陶临渊凝视小皇帝泛着氤氲湿气的眸子,少年眼尾勾着一抹妍艳的红痕,懵懂又惶悸的色最能在无意间勾起人蛰伏于心底的旖念。
少年双颊的红霞一直染至耳后,精巧又娇嫩的耳垂泛着淡淡的粉晕,在日光下好似一颗泛着粉光的珍珠,待君采撷。
陶临渊眸色渐沉,俯下面衔住那颗诱人的粉珠子。
骤然袭来的酥麻之感让魏无晏绷紧了身子,唇齿间情不自禁溢出一丝微弱的低吟。
这声软糯又沙哑的低吟堪比天魔琴弹奏出的琴音,余波威力无穷,一下子震断了陶临渊竭力克制的心弦。
魏无晏感受到男子唇齿间的轻啮渐渐加重,喷薄在她颈侧的气息亦是愈加灼热。
蛛网中的猎物本能感动啊不安,她故作镇定,哑声道:
“爱卿...这浮雕上的内容朕已铭记于心,今日的授业解惑不如到此为止,朕早膳只喝了一盏小米参汤,现下腹中饥饿....”
沉迷于颈间幽香的男子终于停下了细密的吻,抬眸看向出言打断旖旎气氛的小皇帝。
男子漆眸黑得发亮,好似林间中蛰伏的野兽,在打量唾手可得的猎物。
男子势在必得的眼,瞧得魏无晏心口一颤。
“陛下浅尝辄止,难成万古大业。”
面对摄政王的牵强之词,魏无晏内心破口大骂:
成就个狗屁万古大业,陶贼你睁开俊眸瞧瞧,如今大魏的万古大业都攥在谁手里,哪里容得上她去建设分毫!
莫非是陶贼已经发现了她女儿身的秘密,现下种种耳鬓厮磨的酷刑,全是为了逼迫她亲口承认。
魏无晏脑中胡思乱想,等回过时,才发现陶贼的俊脸就在呼吸之间。
二人离得如此之近,近到她能看清男子漆色眸中涌动的情愫。
近到二人鼻尖缠磨,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薄唇间传来的清洌茶香。
她慌张闪躲,仰颈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