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平日里,姑娘的未婚夫都是怎么疼你的?”
魏无晏抬起眼皮,呼吸之间的男子凤眸含笑,深邃的眉眼甚是好看,此时眼尾微微上挑,勾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还颇有几分世家风流子弟的模样。
私密的帷帐里,勾起了魏无晏隐藏在心底的顽劣,离别多日的思念,让她面对男子调侃时,退去了几分羞涩。
她伸手揽住男子修颈,唇角漾开甜甜的笑容,柔声道:“民女的未婚夫是个粗人,折腾起来没完没了,听说贵人在战场上向来是疾如雷电,进锐退速,想必是个懂得怜惜人的...”
陶临渊盯着笑魇如花的女子,挑了挑剑眉:“姑娘花容月貌,玉体香肌,窈窕无双,本官又怎能牛嚼牡丹,草率收兵,自然要拿出一身本事,将姑娘服侍妥当。”
话落,他俯下面,衔住多日未曾采择的唇瓣。
女子青丝如墨,额间细汗顺着嫩面颊滑落,一对莲藕般的玉臂缓缓滑出床幔外,腕上天青玉镯衬着赛雪肌肤,价值万金的玉镯一下下敲打在床榻边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透光朦胧纱幔,窗外月圆花好,月色如霜映清辉,倾洒在二人身上。
春意终止...
陶临渊伸手挽起女子潮湿的乌发,手指顺着女子粉腮寸寸游移,感受指下细腻如脂的肌肤。
“陛下怎么知道微臣在扬州知府家中?”
魏无晏的气息还有些不匀,她浑身无力,懒洋洋依在男子结实的怀中,指尖慢慢缠绕起男子的发丝,将她今夜误打误撞来到扬州知府的经过道来。
“爱卿什么时候到的扬州?”
女子的声音还存着几分情动后的沙哑,眼角晕开的一抹洇红,在承受雨露后变得愈加鲜艳,当她抬起双眸,眸底水波潋滟,犹若雾里看花。
“今日刚到,本想在审完涉事官员后再去寻陛下,没想陛下主动送上门来...”
陶临渊想到刚刚在水榭亭内,小皇帝急于与他撇清关系的娇憨模样,忍不住低下头在女子香肩上咬了一口。
男子薄唇微凉,落在敏感的肩头,酥酥麻麻,魏无晏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抬眸看向近在咫尺的男子。
男子语气平静,眸光缱绻,可眉宇间那道细微的纹路,还是泄露出一丝愁绪。
“那....朕是不是耽误爱卿办差了?”
“无妨,已经审问的差不多了。”
魏无晏轻轻颔首,咬唇不语。
其实她在步入水榭亭时,隐约听到少监司在林昏迷前喊出的那句话,其中提到了长兴王世子。
想起在她与摄政王大婚那日,假扮成文鸳的女刺客也是以云烨的名义给她送来装有迷魂香的信封。
所以...云烨会不会早就在私下里和魏浔勾结在一起了。
他...为何要这样做?
长兴王一族镇守川西百余年,虽然与大魏皇帝的关系时好时坏,却始终坚守在苦寒之地,阻挡鞑虏越过边境生事。
年少时的云烨即便被明德皇帝变相扣押在宫中,也从未生过谋逆之心,只想在回到川西后,从长兴王手中接管兵权,继续镇守在川西,以佑天下太平。
“陛下难道不好云烨为何要暗中囤积军械?”
陶临渊垂眸看向沉默不语的小皇帝。
月色入窗,落在女子明艳动人的面容上,给她浓长的睫毛上镀上一层银色清晖。
在听到云烨这个名字时,女子鸦睫不由控制地轻颤了一下。
陶临渊揽在女子纤腰的手指缓缓收紧,攥得海棠色小衣泛起涟漪。
魏无晏仰起头,红唇印在男子面颊上,坦然道:“朕已将皇位传授给爱卿,若是川西生出了什么乱子,可就不关朕的事了。”
陶临渊凝视小皇帝清澈的水眸,少女弯弯的眸子里,满满映着他一个人。
“陛下,咱们二人的婚事恐怕还要推迟一段时日,微臣要去一趟川西。”
“好,朕等着爱卿回来。”
男子伸手捏住女子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
翌日一早,陶临渊前往城外兵营钦点兵马,而魏无晏乘坐王知府安排的暖轿回到薛府。
薛斐整宿未眠,一直等待着她归来。
瞧见魏无晏进了屋,薛斐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飞速跑上前,瞪大了眼细细打量着她。
越看越是心凉。
女子发鬓的样式变了,唇上的口脂没了,身上的衣服也换过了,脸上未施粉黛,细白如瓷的肌肤透出淡淡粉晕,饱满红唇犹如芙蓉花瓣娇艳欲滴。
薛斐一屁股跌坐在黄花梨圆凳上,目光涣散,喃喃道:
“完了,完了....看来那个狗官还是得逞了...”
瞧见薛斐失魂落魄的模样,魏无晏忍俊不禁,她安抚道:
“嗯...那狗官一身皮囊倒是绝色,仔细算起来,我也不算吃亏。”
薛斐听了魏无晏宽慰的话,心里并没有觉得好受一些,她懊恼地捶打起自己的脑袋,哭丧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