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忽然发现二楼阳台延伸向外,有个跳水板,而整栋建筑只有那片落地窗微微透出灯光。
萝拉,一定就在那里。
迪恩精一振,绕过游泳池,来到宅邸前。他拉了一下玻璃门,很幸运的,门没有上锁。室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迪恩双眼来回扫射,直到眼睛适应了黑暗,才弓身缓缓前进。
托理查的福,地板整洁乾净,连一点杂物都没有。迪恩顺利来到楼梯口,直上二楼。
宽敞的走廊铺满白色大理石磁砖,每隔一米的雕花台展示着各种古董花瓶。左前方的房门半开,透出一丝光线,隐约可见里头的人影。
迪恩屏住呼吸,躡手躡脚的来到门前,萝拉和班特的交谈声清晰的传来。
「迪恩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人,他守口如瓶,绝不会洩漏你的秘密。」萝拉的声音。
「喔,不,我一点都不担心。在这一点上,萝拉,我跟你是同一阵线的,」班特说:「透露我的秘密也等于透露你的秘密。我和你一样有信心,他不会说的。」
「那既然我们达成共识,只要你不多事报警,他也不会追究你逼他跳楼的事——杀人未遂罪,那可是要关好几年的。」
班特忽然拍起手,掌声回盪在狭窄的厅房,「不愧是萝拉,经过这几年的歷练,你越来有大老闆的架势了。可以把黑的讲成白的,死的讲成活的。你诚恳到都快让我相信了,只可惜……你好像搞不清楚状况。」他一屁股坐进柔软的沙发,翘起二郎腿,「现在是谁握有主控权?他闯入办公室行窃,把我殴打个半死,现在验伤单还躺在我办公桌上,警卫追着他衝出医院。我有证据,有人脉,他有什么?一张嘴吗?又有谁会蠢到相信他?」
「你……你就这么不要脸,我告诉你,人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骗。」
「没有吗?那么当年你当着我的面,向你爸爸告发我的时候,他赏了谁一巴掌?」
萝拉没有回答,但表情就像被打了一巴掌。
「喔,我还记得,你的脸颊上的巴掌印,整整持续了一个礼拜。跟你屁股上的简直就是相互辉映,相得益彰呢。」班特说。
「你……」萝拉举起手,就要朝班特脸上挥去。
班特抓住她的手腕,说:「别急着生气,萝拉。其实我跟你是同一阵线的。你可知道,你那亲爱的小男友进我的办公室做什么?」
「找病歷……他……」萝拉忽然一阵语滞。
「对,你也想到了吧?他偷的……是泰瑞莎和玛德琳的病歷。泰瑞莎和玛德琳呢——」班特大笑,「那不是摆明衝着你来吗?」
迪恩忐忑不安,瞥了萝拉一眼。这时才发现萝拉穿着酒红色的无袖连身洋装,胸口的大v领遮不住深邃的事业线,长裙两侧的裙摆开高岔,露出白皙性感的大腿,手上戴着白色的宴会手套。
迪恩心头浮现一股醋意,她是盛装打扮而来。为什么?难道她真的打算勾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