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不是误会呢?」听到吴邦媛竟然对他的关心一条都不肯接纳,顏柏韜那根植在心的少爷脾气就很自然的冒了出来,「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让你改一改不对吗?」
「珵公子当然没有不对,」一看到他沉下脸来,向来最害怕惹别人生气的吴邦媛立刻慌了,于是她就像是犯了什么大错似的低下头小声应道:「那我答应你改就是。」
永远都不敢随便对别人强硬的说出一个不字,是吴邦媛最大的优点和缺点,反抗这个词在她那里是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但之后她开始有意识的躲着顏柏韜了,因为她做不到正面排斥对方,不敢是其一,不愿是其二。
谁会不喜欢别人的关心和在意呢?吴邦媛是柔顺但不是傻,更不是站在田里面那个没有感觉的稻草人。
她知道顏柏韜有多好,对她的关怀有多诚心,但恰恰因为如此她就更要躲了。恪守妇道是个多么沉重的大帽子,戴在她头上已经整整十六年,她一刻都不敢忘记。
顏柏韜具备吸引一个女子目光的全部条件,否则周楚龄怎么会那么大方又坚定的对他缠着不放?如果可以,每天与他共事相处很长时间的吴邦媛也想将倾慕的眼光都留在他身上,问题是她不可以,绝不可以!
要是两人始终像他刚来时那样随时保持距离倒也好办,吴邦媛到底也不是那种随便见到个美男子就动心的花痴,她自己的丈夫周其右长得就很不错,所以她并不会在正常且疏远的交际状态下对顏柏韜產生什么错误的心思。
但现在局面不同了,也不知他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应该是无心的。他的那些「无心之失」让吴邦媛感到很害怕,那些越来越频繁和不避嫌的关心嘱咐让她觉得愈加的难以招架。
再这么下去,她很快就会对他动心,而一旦自己真这么做了,那她就会变成遭受万人唾弃活该被沉入江底的无耻淫妇,这要是让她天上的父亲知道了,恐怕就是下十八层地狱也不够自己赎罪。
所以她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去躲了,躲开那个好不容易在生命中遇到的唯一一个会正眼看她的男人,躲开那个第一次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还不错的男人。
躲开他,也躲开她多年未再拥有过的温暖。
虽然她不想,但是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