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就在臂弯下一吋的位置,他的皮肤上竟然刺了一朵靛蓝色的小花?
「这是青黛被做成药粉之前的样子,幽静简朴的形态是不是跟你很像?」在顏柏韜心中,沉默独立的吴邦媛就是这个模样。
「你什么时候刺的?这不是洗不掉了吗?」她爬上前来想要凑近看得更加清楚一些,「为什么要无端伤害自己的身体?」还留下这种无法磨灭的印记。
「就在你问我那个问题的隔天,我不是说要去採药而出门了半日吗?」这本来会成为洞房花烛夜的惊喜,很可惜没有那一天了。「要是我再次失忆,一定会去探寻手臂上为什么要刺这样的图案,那么便能很快的想起你来。」
何止邦媛不希望再被遗忘,顏柏韜也不允许自己再做一次让她因此而默默流泪的负心汉了。
泪珠打湿了吴邦媛还留着乾涸血跡的胸前,晕染得那片囚服一点一点像开出血花来似的。
「我欠你太多了。」多到不可能有还清的那一天。
「不要这样想,」重新放回袖子的顏柏韜很想伸出手去为她拭泪,但是不行,「答应我一定要多保重,要想办法让自己快乐。」
「我答应你。」为了回报他的爱,她什么都答应。「你也保重。」
「我该走了。」再不走他不知自己还够不够决心离开她。
「后会,无期。」这是吴邦媛第二次对顏柏韜说出这四个字来,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