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记下了。」
「至于面对客人的时候也切记不能算得太精,镇上都是乡亲邻居要相互关照才能做得长远。」
「嗯。」
「你这么聪明外向,再适应一阵子肯定能够做得比我好,别太着急。」一个才十九岁的女孩子要独当一面也真的是难为她了,好在周老夫人还能随时帮她出出主意。
不过话说回来,当年周老爷过世将镖局交给儿媳的时候她也才不过十八岁,哪有人天生就会做事?还不都是得靠后天磨练。
「谢谢顏夫人,这些话我都记住了。」周楚龄越听就越难过,如果他们家懂得珍惜这么好的媳妇留得住她,何须像此刻这样孤立无援来寻远水去救近火,她真的好后悔。
「你要是愿意就叫我一声大姊吧,顏夫人三个字实在是生分。」吴邦媛唤来贴身丫头对她低声交代了几句,又再主动拍了拍周楚龄的手背,「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呀。」
「大姊。」她蓄着眼泪站了起来,「我该回去了,你也快点去吃药吧。」自己就是那个害她得每天喝药的罪魁祸首。
「你要不要留下来住一晚再走,不用跟我客气。」吴邦媛诚恳的说:「如果你是因为忌惮他,他这两天不在家。」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不是客气,是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么自由散漫了,镖局那边走不开这么久。」冬天骑马也骑不快,更是耽误不得。
这一点吴邦媛倒是十分瞭解,所以终究也不好再多做坚持。陪她一起走出去时脸上的担忧之色藏都藏不住,「我让丫头为你备妥一些乾粮掛到马鞍上去,你稍微等一下。」
她不好直接告诉楚龄也有银票在里面,怕会被拒绝也怕伤了对方面子。
「谢谢大姊。」周楚龄无奈习惯着这个新的名称,「外面地滑你别送了,叫她们带路就好。」
这次来看到她跛着的脚也感觉前所未有的刺眼,周家真的带给她太多灾难,而过去他们居然会认为那么理所当然。
「以后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不管有没有遇到麻烦,就当亲戚走动也行,好吗?」
「我尽量吧。」周楚龄笑了笑没有把话说死,但内心却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来烦她了,自己早该长大。
只遗憾没能跟顏柏韜再见一面,不过如此也好,不属于她的永远都不会变成属于,见了反而更添伤心。
金陵,她应该再也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