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甘心,她想和宋清吟一起泡温泉,不想失约于恋人。
“妈妈,我们会尽量避开男生,女生和女生一起玩,”徐花信哀求的语气转为坚定,“我想去,可能高考前就这一次机会了。”
和宋清吟过夜的机会。
徐丽一边听脸色一边变化,以往徐花信面对施压,只会默不吭声地听从,偶尔回应几句也是附和,很少发表个人意见,更遑论是顶嘴了。
她百依百顺的乖女儿,从什么时候、什么人那里学会了辩解、自白?
即使是多么微不足道的一句话,她也没有资格说。
她最讨厌她的女儿不听话了。
“好啊,既然你这么想去,我会和你班主任说的。”徐丽突然松口,没有错过徐花信来不及收起的欣喜。
她翻开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老师好,我是花信妈妈,您方便和我聊聊花信吗?”
徐花信听见班主任熟悉的声音传出来,“你好,花信妈妈,方便的,您说。”
为什么特意打开免提让她听她们的对话?徐花信毛骨悚然,一动不动地僵坐着,心中隐约有不详的预感。
徐丽措辞得体:“今天不是考完期末考了吗?我想问一问我们花信这段时间的学习状态怎么样?”
班主任欣慰地说:“花信啊,她学习状态是全班最好的,抗压能力也强,成绩没有什么波动,保持住就可以了,现在去高考都没什么问题。”
“可不能让她听见这些话,这孩子该骄傲了。”徐丽说话时抬头看了看对面,表情意味深长。
徐花信打了个颤,视线中女人的面容模糊而扭曲,连听见的声音都像是接触不良的磁带,时断时续。
“老师,我们花信交了新朋友吗?”
不要问了。
徐花信翕动双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徐丽目不转睛,一条一条地罗列证据,似乎在说给班主任听,又似乎说给她听。
“她最近明显比以前开心,有时候不知道想到什么还会傻笑。
“晚上经常和人家聊天到深夜,周末出门的次数也多了,她们经常一起学习吗?”
“她和那个同学关系应该很好吧,我都不知道我女儿有这样一面。”
“上次我女儿生日请客,我都没见到她。”
“本来高叁这么紧张的阶段,我还担心花信压力太大,幸好有同龄人和她分担。”
徐丽好心情地笑一声,“您说,是不是?”
毒蛇长大嘴巴,獠牙咬住脖子,尾巴缠绕身躯,准备将猎物绞杀。
面对徐丽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视线,徐花信不受控制地掐住喉咙。
掌心底下的大动脉剧烈搏动,血液突奔,失控的心跳无时无刻不在嘲笑她的愚蠢。
花信,你知道吗?妈妈这辈子最讨厌别人欺骗我。
原来她都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
目前姐姐还是斗不过妈妈。